陶身体数位系列新作《16》《17》将于8月24日、25日在上音歌剧院首演。

针对《16》《17》,陶身体剧场提出两种观看世界的方式:或以微小、微渺、微末,入微观空间,或以无垠、无域、无垢,入宏观天地,两者看似相悖,实则通达一处,即对语言的有限性和符号性做出拮抗,重塑陶身体无限的语言空间。陶冶形容,《16》是向内探索的自成体系的语言,《17》是面向宇宙甚至获得生命的语言。两部作品相伴相生,将在上下场拉扯视听,抵达各自的极点。

此种拮抗,亦有别于过往陶身体作品理性、克制、收束的缄默气质。去年的《14》中,陶冶曾探索舞蹈动作的无穷变化,创造舞者与观众间真空的场域——这种强壮的连接感延续至《16》、《17》,甚至更为极致,指向更为广阔的能量语言。

陶冶将《16》形容成“一团打结的毛线球”,16位舞者的身体缠结、解开、再缠结,“毛线球既有弹性又有线性,当它解开、乱滚的时候,是失序的,但当它缠结成一体,又是一致的。这种理性和感性的交织融合造成矛盾的感官体验,触达两个临界值的极点。”

由头部牵引至躯干、足下的繁复运动,令舞者身若游龙,大幅度的头部动作显出跃动,大量滑步动作则带来流畅的行进感。配合小河创作的极简电子舞曲,《16》指向这个时代的节奏和律动,如一次友好的邀请,邀请剧场观众以视觉跟随,更以身体跟随,与舞者一同点头、摇摆,与此时此地相连接。

为强化符号感,《16》采用全黑色演出服装——当黑显出隐藏的魄力,注意力自然被引向暴露的面部与头部。宽大的、建筑感的演出服装,由陶冶和段妮解构后重构,服装上的“自我反叛”,亦是在解构服装的固定语言:一件上衣能否有可能变成一条裤子?先锋、前卫的概念构想,又何尝不是与无序时代的互相映照?

《17》首先是一次声音实验。陶冶一改过往先编舞、再编曲的创作习惯,与舞团通力合作,用近一个月时间共同创作出惯性认知以外的声音拼贴体。这些声音碎片由舞者发出,以其自身秩序粘合,是文字,是声响,是旋律,是一片无意涵的乱码的海洋,“难以辨别,匪夷所思”。最初的灵感源自巡演期间,置身人潮之时,陶冶意识到一种模糊的、不具辨识度却又极具生命能量的场域:周身很多声音在发生,有人在讲话,有人在叫卖……

声音与运动以隐秘的秩序彼此相连,声为无形,动为有形,当身体搅动空间,声音传导空间,无形与有形的世界合一——《17》的探索便是在有与无之间建立桥梁,让声音可视化,身体可听化。

“处处有戏剧,却在颠覆戏剧的定义;处处有音乐,却在颠覆音乐的经验。”以理性为通道,或许很难接近这部打破惯性认知的《17》,但陶冶说,“当你能更纯粹地看待现场,认同语言就是声音,动作就是动作,不固着于一种理性的逻辑,现场给予的纯度就会转换为巨大的惊喜。”他也希望借《17》提出直面内心的观念:面对艺术作品,如何感受比理解什么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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