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美人行】(1) 作者:玄元上尊 2022年11月14日发表于P站,第一会所 【月落美人行】(23-24)【月落美人行】(21-22)【月落美人行】(18-20)【月落美人行】(15-17)【月落美人行】(12-14)【月落美人行】(09-11)【月落美人行】(07-08)【月落美人行】(04-06)【月落美人行】(02-03) 楔子 大靖朝 朔州 清河镇 目光凝重,表情冷峻的军士经镇口不断地开赴北境防线,盔甲抖动的声音将 这个平日里略显宁静的小镇笼罩在肃杀的氛围之中。 一员身着玄色战甲的中年将领骑着高大的战马飞奔而过,身后紧跟着他的亲 卫铁骑,一个个目露凶光,环视周围。行到一株大槐树下时,那将领勒马而立, 享受着炎炎夏日里的难得的一丝清凉,胯下战马如野兽般发出雷鸣似的吼声,身 后的亲卫也紧随而至。一名颇受信赖的亲卫见此赞道:「不愧是宗政大将军送给 将军的宝马,我等急行军数日,人马俱疲,唯有这等神骏仍然体力充沛,未见疲 态」,身边的亲卫们也点首赞同。 那员将领名唤铁心寒,司职云扬卫下辖的云翙将军,统率二万步卒。铁心寒 身体前倾,抚摸了一下马首,那宝马似是不喜其人的这番动作,连连打了几个响 鼻。 「哈哈」,铁心寒大笑,于马背上直立上身,仿佛据有宝物一般,神情傲然 。当年北戎王率三十万大军南下,攻破北境防线,连破塞北重镇,其人率孤军于 长阳山一线与北戎人厮杀数日,力战不退,后宗政大将军率援军赶到,二人遂合 围北戎王于长阳山,斩首二十万,北戎王仅率贴身近卫乘夜色北逃,其人一时名 震天下。这胯下的战马,名唤天雷兽,便是宗政大将军所赠,以彰其功。 这宗政大将军名作宗政长玄,其父宗政伏远追随太祖皇帝创建了大靖朝。国 朝创建不久,太祖皇帝集劳而亡。当时天下未稳,太子年弱,世人皆生异心,宗 政伏远手握天下重兵不求自立,却仍然竭力辅佐太宗皇帝登基,待太宗皇帝成年 ,宗政伏远便交还摄政之权。 至此之后,大靖皇族对宗政一族万般信赖,不仅下嫁公主,还许以天下兵权 。宗政长玄自十五岁起,便投身军伍,战功卓越,屡建奇功,宗政伏远去世后, 他就被太宗皇帝晋升为天策大将军,执掌天下军权,之后又辅佐世宗皇帝登基, 可谓权倾天下。 思及此处,那将领却又联想到了什么,神情越发凝重。 此时,一名亲卫出言道:「将军,我等急行军数日,人马疲惫不堪,可否入 镇休息一晚」。铁心寒回过神来,却轻轻摇头,「北戎人攻势猛烈,北境防线摇 摇欲坠,我等不可在此耽搁,且这清河镇距北境大营不远,待北戎人退却了,你 们想怎么休息都可以」。 那名亲卫见出言被否,回首远远望向小镇中一栋装饰艳丽的高楼,无奈叹息 道:「听闻清河镇的红轩馆乃是朔州有名的销金窟,美人无数,不知什么时候才 能见识一番」。一名亲卫闻言笑道:「据说那红轩馆的镇馆佳人罗敷仙子虽然已 不复妙龄,却风月犹存,曾于上巳节上吟咏玉箫,竟使得一些在场的风月老手当 场泄了身子」。 「废物,真是没用!」随行的亲卫们纷纷出言嘲讽,他们大多正值壮年,干 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一个个气血旺盛无比,对自己床上的本事自信无比。但想 到那身着华服的美妇于床榻之上身姿摇曳,眉眼含春,婉转峨眉,玉唇轻启,舐 弄着呜咽的玉箫。一个个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一股邪火直冲下身而去。 「抓紧时间休息,吃一些干粮,待会儿继续行军。」见亲卫们臆想翩翩,铁 心寒出言止住了他们的心思。 亲卫们纷纷下马,从清河里取用饮水,掏出胡饼大口咀嚼着。这胡饼制作只 考虑充饥和储存,全然不顾军士的口感,初次食用就如同在嚼韧性十足的树皮一 般,难以下咽。但这些亲卫却是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兵困险地之时,其等生 食人肉,豪饮敌俘之血都是曾有之事,对此自然不在话下。 这时,一员神情肃穆的亲卫低声道:「长阳山大战距今也不过六年,北戎人 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吗?六卫大军奉命镇守北境防线,豹韬卫主将谢权拥兵五万 ,却私自出兵迎敌,竟然一触即败,致使北境防线险些崩溃,为何陛下对其罪责 毫不追究」。 话语刚落,就有人忿忿不平,怒道:「那谢权不过就是一昏禄平庸之辈,靠 着女人的裤腰带才爬到豹韬卫大将军的位置,其他的五卫大将军那个不是靠着一 刀一枪地拼杀才拥有今天的地位」。 「皇帝确是越发宠幸贵妃谢氏了,连同谢氏父子都得了不少好处,宫中传言 皇帝有立谢氏为后,改立谢氏之子城阳王为太子的想法,只是因为朝中几位老臣 的极力反对这才作罢」。 「可惜太子之母早逝,否则这皇后之位哪轮的上谢氏。」「自谢氏得宠以来 ,皇帝对宗政大将军已不再如从前那般尊敬,否则也不会越过宗政大将军直接任 命谢权为豹韬卫大将军,听说……」。 「够了!朝堂之事不是我等所能够决定了,咱们只要把仗打好就行了!」却 是那铁心寒直接出言定论。 「现在继续上路,今晚务必抵达北境大营。」铁心寒翻身上马,适才的燥热 之感早已为一股不安的弥漫于心绪间的寒气所取代,抬首望向北面,只见层云密 布,大有倾天之势。 第一章:春色满园 清河镇,红轩馆。 一名质如璞玉丰神俊朗的少年险倚栏杆,怔怔地看向远方,只见残阳如血, 红透半边天际。大地沉沉,暗无声迹。 然而少年心里却乱糟糟的! 他名唤温玄,今年十六岁,乃是红轩馆首席花魁罗敷仙子之子。 这罗敷仙子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但其父赴任途中为强人所害,家人俱被杀 戮,而她则因为年幼被卖到了风尘之地。 也是天可怜见,不让她吃苦一生,小小年纪便长得脱俗不凡,便是说一声西 施在世也不为过。 鸨母见此有利可图,花了大价钱请人教她读书习字,吹箫弄玉,小小年纪便 尽显女儿风流。 正当鸨母等着她出阁陪客赚钱时,罗敷仙子却被当地的一名达官贵人请去唱 曲。 让谁也没料到的是,在场的一名豪客见她生得美艳无双,竟将她抱到房中玩 弄,破了她的身子。 回来没多久,才十五岁的罗敷仙子便有了身孕! 鸨母赔了本钱,又不敢去向那名达官贵人讨要,因此嫌弃罗敷仙子,便将她 草草卖掉。 罗敷仙子感慨自身命途多舛,不愿今后孤苦一人,坚持将温玄生了下了,用 自己的本姓为他起名温玄,而这个玄字则是来源于她从那名豪客身上取下的一块 「玄」字玉佩。 温玄想到这里一阵长吁短叹,他实在不愿意呆在这里看着母亲受辱,但又不 能只身而去。红轩馆老板曾言她花了三千金才买下的罗敷仙子,若是想离去,至 少温玄母子也要把赎身钱交了! 可这么多的钱让温玄去哪儿弄呢?他着实苦恼。 正当温玄愁恼时,一道悦耳莺声响起,「小弟这是在想什么呢?」 温玄转头看去,见是一名身着碧荷衣裙,秀发及肩,身姿曼妙的女子,大约 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清荷姐!」温玄急忙起身打了一个招呼,来人乃是红轩馆中的另一名花魁 ,名叫水清荷,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但因其父受罪下狱,牵连到她,因此也 被卖入风尘之中。 温玄指着栏杆外的一潭池水道,「小弟我现在就如那浮萍一般,飘摇不定! 」 水清荷也是聪明之人,只听温玄这么一说,便也明白了过来,小弟这是在暗 喻他自己随波逐流飘摇不定。 她开解道,「小弟志向恢弘,不是屈居风尘之人,当安心待命,等待一飞冲 天之日。」 温玄闻言苦笑不止,他现在连母亲都保护不了,拿什么来一飞冲天! 水清荷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问道,「我这几日闲来无事,准备去夫人 那里坐一会儿,不知夫人可有空?」 温玄面露尴尬之色道,「陆振荣来了!」 这陆振荣乃是一名江湖豪客,途经清河镇红轩馆时,偶遇罗敷仙子,一时引 以为天人,不息耗费百金将其包了下来,不许他人触碰,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 此与其幽会。 现在两人恐怕都已经到床上了,温玄想到。 水清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只有过些时日再去拜会罗敷夫人了!」 说完便与温玄招呼才离去。 温玄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目光重新望向远方。 清晨,初阳漫过纱窗,几缕微风吹动窗盈。 水清荷从昨晚的酣睡中醒来,微微张开双眼,一副欲睡还醒的模样。锦绣帐 中,她穿着的少许衣物难以遮挡那绝美的春光,当她舒展曼妙的身姿时,胸前那 双翘乳微微颤动,画出一道动人心魄的曲线,她才十九岁,正是青春娇媚的年纪 。世人曾言美人娇酣最是动人,却是一点也不假。 「妙儿!」她呼唤道。 「小姐!我在这儿!」妙儿应道,她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来。水清荷披着几 缕薄纱走下绣床,她面容姣好,身姿婀娜,行步间些许春光外泄。 主仆二人方洗漱完毕,只听见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妙儿前去打开房门,顿时 眼前一亮,眸中尽是煦煦华彩。但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英姿勃 勃的少年郎。他身著明黄武服,背负黄杨一把大弓,气质非凡。 「妙儿,是谁啊?」屋中的水清荷问道。 听到水清荷的声音,妙儿方才回过神来,道:「小姐,是小玄。」实际上, 温玄今年十六岁,而她方才十五岁,皆是因为水清荷平常如此称呼,她也随口如 此说道。 水清荷换了一身浅绿长裙走了过来,见他这身打扮也是美眸流连,问道:「 小玄为何这身打扮?」 「今日馆中武师准备前往白狐岭打猎,我见天光明媚,正适合出行,所以想 邀请清荷姐一同前往,正好可以散散心!」温玄道。 「我要是去了,恐怕会拖累你啊,到时你还怎么打猎!」水清荷有些迟疑, 其实她还是比较想去的,在馆中中待了一个冬天,她都有些厌烦了,今天天气不 错,正好可以散散心。 「哈哈,无妨,清荷姐,我们此次打猎本来就是出行遛马为主,打猎反而在 其次!」温玄笑道。如今还是开春时节,武师们一个冬天没有动弹,此次出行就 是练练手,还不指望能打着多少猎物。 「那好吧!不过你要等我一会儿,我要换件衣服!」水清荷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旁的妙儿嚷了起来。 「一起去!」温玄调笑道,「赶紧去换身衣裳吧!」 庭院中,十几位身材魁梧的护院武师正整理马具,弓箭,干粮等等物品,十 几条黄犬也围在一旁,它们也是打猎必不可少的。红轩馆身处边塞附近,常年有 流寇侵扰,做的又是风尘生意,馆主便招募了这十几条好手担任护馆武师,抵挡 流寇的同时也威慑一下那些想吃白食的家伙。 一匹黄骠马旁站着一个身材仿若熊虎的中年男子,周围的武师都对他非常尊 敬,因为他乃是红轩馆主亲自任命的教头,他姓胡,单名一个啸字,据说他在北 地江湖中也是颇有名声的好手,有五级修为。只因为厌倦了厮杀,这才回乡娶妻 生子,做了红轩馆的护馆教头。 五级修为,已是颇为少有的存在了。江湖上将武者划分九级,一到三级为寻 常武者,天下间九成九的武者都在此列;四到六级便为普通高手,一百位武者中 可能会有一二人;七到八级为顶尖高手,能到此境的无不是万中选一的存在;至 于九级修为那便是绝世高手了,江湖上也不过寥寥几人,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 人。 温玄带着二女走下楼梯,庭院中的武师见二女一改往常的女子衣裙,作窄袖 、长靴状,芊腰圆臀,一个个顿时心热无比,浮想联翩,有几个安耐不住的还吹 起了哨子,试图引起二人的注意。 「咳咳!」温玄故意打了几个咳嗽,这些家伙才尴尬笑了笑回过神来,他们 可不是温玄的对手,要是惹恼了他,那就有苦头吃了。温玄走到胡啸旁,问候道 :「师傅早!」 胡啸回过头来点了点头,期许地看了他一眼。自他来到馆中后,便发现温玄 天赋异禀,资质过人,乃是练武的绝佳人选,他不收一文钱,亲自教导,使温玄 不过十六岁便有了四级武学修为,超越自己更是指日可待,要知道对一个武者而 言,十六岁便能有五级修为,那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冲击顶尖高手之列,甚至问鼎 武学之巅的九级也并非不可。他虽退出江湖,但想到自己能培养出一个顶级高手 也是大感欣慰。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胡啸大声问道。 「都准备好了!」武师们中气十足地回道。 「上马,出发!」胡啸喝道,一匹匹骏马朝火狐岭疾驰而去。 本来温玄为二女准备了一匹性格温顺的白马,可二女说什么也不愿单乘。, 无奈他只好把二女都抱上了自己的红烟兽,幸好红烟兽体躯高大,二女身材娇小 ,所以三人同骑尚可,可速度却稍微慢了下来,吊在众人背后。 妙儿在前,温玄居中,水清荷在后,他一手提缰绳,一手向前抱住在最前面 妙儿,身后水清荷双手向前挽住他的腰,一双圆润的双乳紧紧贴在他的背上,鼻 间暗香袅袅,沁人心脾,胯下宝阳复苏,顶在妙儿的娇臀上。 妙儿可不是不懂人事的小丫头,自然知道那是何物。她略微回首剜了温玄一 眼,小手向后伸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作恶的恶龙。 「好大啊!」虽然隔着衣裤,妙儿也感觉到温玄肉杵的硕大,一只小手几乎 攥不住那龟首,摸上去肉鼓鼓的。 本来马上就比较颠簸,肉杵还被妙儿给抓住了,使得温玄有苦难言。在这样 煎熬了一段时间后,众人终于到了火狐岭。妙儿也松开了小手,温玄这才得来一 丝喘息。 武师们分作两三人一队,或布置陷阱,或骑马射猎,或招呼猎犬,各显神通 。而温玄则是找了一处向阳且视野开阔的山坡,将两位丽人抱下。 水清荷放眼望去,见山峦起伏,层林耸直,顿觉心胸开阔了许多。明媚的阳 光照在她的面庞上,一阵阵微风徐来,浮动起她的青丝长发。 她见温玄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玄无需多虑,我和 妙儿在此散散心,你自去打猎吧,待会来接我和妙儿就可以了。」 温玄摇了摇头,笑道:「清荷姐不用多想,我就是来陪你们两个的,平时那 帮武夫叫我都不来的!」 虽然知道温玄是在说趣,但水清荷还是很开心,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男人对 自己的重视。她略微靠近温玄,羞道:「小玄今晚来我房中一趟,我有些话要和 你说说。」 二人情事早已熟稔,温玄自然知道水清荷的话中之意。他重重点了点头,满 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 山林中,胡啸正追逐一头麋鹿,这麋鹿双角庞大,身躯雄壮,至少也有三四 百斤,当是鹿王一流。他已追赶了好些时候,奈何这头畜生对地势熟悉无比,每 到紧要关头总能借地势避过去,不过这头畜生是逃不了了,胡啸的一只铁箭已经 射在它的后肢上,鲜血奔涌,它最多在跑几里地就会血流而死。 这头鹿也是自知即将身死,便将胡啸引离自己的栖息地,好保护自己的族群 。它四蹄跃起,不顾没有林木遮挡,跃向官道,奔向另一片树林。 胡啸冷笑一声,他可是一流的猎手,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当即引箭一射 ,行云流水般的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只犀利的箭矢直奔那跃在半空的麋鹿而 去。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一株大榕树的一侧,一队车马正缓缓而过。 车马正中一辆奢华的马车上,顶开华盖,四周用丝绸装饰帘帐,其上纹饰有 鸾鸟、牡丹,隐约可见其中有一位风姿绰约的丽人。在马车周围,数十人带刀护 卫,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四人,身形强硕,目光炯炯,环视周遭,一看就知是非 比寻常之辈。 他们一路而来,也曾碰到几伙毛贼,但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还没怎么出手 对方就死的死,残的残,故而也有些松懈。冷不防路边突然冲出一只麋鹿,四人 急忙勒马驻首,只听嗖的一声,一只锋利的箭矢从四人眼前疾驰而过。 「小心!有埋伏!」四人中间的一位灰装大汉叫道。 「你们二人保护贵人,我和李俊前去看看!」左手边那位大汉叫道,他循着 箭矢飞来的方向,见山陇上站着一位劲装汉子,手持弓箭,正看着他们。他与李 俊一拍坐骑,施展轻功,直朝胡啸而去。 事情一发生,胡啸就知二人误会了。他有心辩解,奈何二人根本不给他辩解 的机会,二人武艺高强,均不在他之下,一起出手,方才数招,胡啸便已落下风 。 马正和李俊二人也是微微讶异,不曾想这边远之地,也有这等好手,要知道 他二人可是少年从军,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二人联手数十合内却拿不下此 人。 听到动静的武师们也急忙赶来,加入战团。 马正看了李俊一眼,道:「给我一息的功夫!」 李俊点了点头。马正脱离战团,迎上那些武师,拳脚施展间一个个武师倒地 闷哼,这些武师竟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为防突发变故,二人强攻胡啸。胡啸施展天星指,以指还击,势若闪电,打 在二人劲力集结处。李俊却毫不怯让,硬是生生扛住胡啸的劲指,他拳掌刚猛无 比,直冲胡啸迎面而去,胡啸万万没想到二人对他的天星指视若无睹,他上身微 仰,堪堪避过去,一旁马正见他中门大开,一掌打在他胸口,当即打得胡啸喷血 而退。 胡啸掀开衣袍,但见胸口处一条黑色掌印赫然可见,讶然道:「碎心掌!」 这门武功以狠毒闻名,可他记得此功已经失传了啊! 「哦!你还算有些见识,能死在我的碎心掌下,也不枉江湖中走一遭!」马 正正色道。 「休要和他多说,待我结果他!」李俊道。他出手凌厉,朝胡啸而去。 胡啸本已闭目受戮,忽闻一声,「手下留情!」 李俊正欲结果此人,陡然间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矢迅疾无比,直奔他而来 。那只箭迅疾非常,李俊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他急忙张开手,挡在眼前。只听 噗的一声,那只箭矢竟将他手掌射得对穿,也因此偏离了方向,从他耳畔飞过, 惊得他一身冷汗。 李俊抬头一看,不远处,一英姿勃勃的少年施展轻功,滑翔而下。 来者正是温玄,他听闻此事后,安顿好两位丽人,急忙前来营救。还不待他 解释一二,一旁的马正立即出手,向他而来,其人毫不留手,施展碎心掌,场中 只听二人劲气激荡之声。 若论武艺,他还不及胡啸,幸好他天生神力,又只对决马正一人。一手拨开 马正的碎心掌,他当即变指为拳,打在其人左肩。 马正不愧是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冷静非常,他左肩一震,硬生生将温玄 的内劲冲散,反将温玄震得倒退。 「好小子,有两下子!」马正粗朗笑道,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年英才,却 是俱没有他这般武艺的。 温玄乘着二人说话的功夫,连忙抱拳礼道:「二位前辈恐怕是误会了,我等 师徒今日来火狐岭只为打猎,绝没有其他的心思!」 马正看了一眼李俊,见他微微摇头,便说道:「小子,这误会可大了!」言 外之意,便是温玄一方有错在先。实则刚才温玄下来的时候,李俊便已经发现这 是一场误会了。 温玄闻言,知道二人也不愿纠结于此,当即又是郑重一礼,道:「今日之事 ,皆是我师徒一行无意叨扰在先,还望两位前辈海量。」 「好!有缘再见!」李俊、马正二人当即离去,到官道上,翻身上马,招呼 众人启程。 那辆奢华的马车上,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掀开帘帐一角,向外看了一眼,等 她目及温玄,神情一震,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温玄怕唐突了佳人,连忙躬身一礼,不敢看她。他回身扶住胡啸,问道:「 师傅伤势如何?」 胡啸苦笑了一下,道:「还死不了,此人修为还未臻至化境,这碎心掌还要 不了我的命,但恐怕要修养一两年了!」 爬起来的武师们也簇拥了过来,骂道:「这二人不辩黑白,连道理也不讲, 出手伤人还让我们道歉,真是可恶!」 胡啸闻言,摇了摇头,道:「江湖中哪来的道理可讲,江湖道义不过是自欺 欺人的把戏罢了!拳头才是根本,拳头大,无理也是有理;拳头小,有理也是无 理。」他扭头看向温玄,道:「日后你行走江湖,切记!」 「嗯!徒儿知道!」温玄答道。 还是方才那行人,马正看了李俊一眼,问道:「伤势如何?」 「还好,涂了金疮药好多了!」李俊回道,他常年行走江湖,受伤是常有的 事,并不为奇。 马正沉默了一下,略有些神秘地低声问道:「那小子你不觉得眼熟吗?」 李俊看了他一眼,道:「很像~~」话道嘴边,他终究还是没有念出那个名 字,但马正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啊!」马正喃喃道。 清河镇,红轩馆前。温玄先下马,然后一一抱下二女。打猎的武师们此次突 遭意外,猎物都没打得多少,只有几只山羊,两只麋鹿,还有十几只野兔,要知 道他们可是出动了十几人啊!才有这点收获,胡啸还受了重伤。 乘着大家伙都在收拾猎物的空隙,水清荷略微靠近温玄,小声道:「今晚记 得来啊!」语罢,留下一阵香风而去。 温玄嘿嘿笑了几声。 夜晚,水清荷的香闺中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声。只见床畔衣裙四散,红烛起 伏。床上水清荷翘起玉臀承接着温玄的冲撞,一双玉乳摇摇晃晃,温玄急忙伸手 抚住那一颗肉蔻,他缓缓压下身子,胸膛在水清荷有如凝脂一般的背上磨来磨去 。在温玄的身后,小丫头妙儿却是只穿一条亵裤,露出一双巧乳。她推动着温玄 富有规律的撞击着水清荷。三人弄了一会儿,温玄却是觉得有些不够尽兴,他将 水清荷翻转过来,双手捏着她两只白生生的小脚,胯下白玉浇筑般的肉杵直愣愣 的插进水清荷的玉穴中,水清荷并非白虎,玉蚌上长着一抹油晃的情丝,温玄的 玉杵在那一抹粉红缝间来来去去。 「小玄轻一点,姐姐快被你弄死了!」水清荷娇哼道。 「清河姐,这可不怪我,是妙儿干得好事!」温玄取笑道。在他身后,妙儿 双眼含星,好似醉酒一般,死命地推动着温玄。却是见二人行好事,引动了春情 。温玄与水清荷欢好也不是一两次了,起初还避着这小丫头,后来就大大方方在 房中恩爱,妙儿一开始还给他二人放风,后来熬不住,也褪了衣裳,上来跟着一 起胡天胡地,毕竟闺房之乐乃是世间极乐,没有谁能耐得住寂寞的。 水清荷的花房逼紧难耐,酥软脆嫩,纵是坚钢也给磨软了。温玄起了兴致, 推着那双小脚压到乳上,温玄感觉插到了一个汁水丰沛的地方,一朵柔柔的小肉 堵在马眼上,痒痒难耐。 水清荷娇哼了一声,断断续续道「小玄莫要再进去了,姐姐要给你插坏了! 」 「清荷姐莫怕,这里很舒服地。」他俯下头,在那两颗熟了的肉蔻上来回含 弄,仿佛有一股陈香,回味无穷。 水清荷却是耐不住了,娇哼一声,花心酥麻,一股汁水打在温玄的龙头上。 温玄感觉就像是撬开了一处泉眼一般,甘甜丰美的泉水沥沥而下。 水清荷今晚已是泄了三回了,而温玄却是一次也没有,他怜惜佳人,不愿再 大加挞伐,吐了一口浊气,腰间一酥,一股岩浆激荡而出,烫的水清荷眉眼紧闭 ,不敢示人。 温玄仍留玉杵于花房中,感受着那股紧致娇柔。水清荷看了他一眼,吐出嫩 舌。温玄含住,水清荷的嫩舌香甜无比,好似糖水一般,甜津津的。每次欢好后 ,温玄总要品尝一番。水清荷的嫩舌好似被刺激了一般,温玄含弄得越厉害,一 股股香甜汁水从水清荷的口中沿着嫩舌沥沥而来。二人口舌相交,紧紧抱在一起 ,歇息了好一会。 还不待二人再起兴致,一具娇小的柔嫩身躯贴了过来,面上无尽春情,红扑 扑一面。温玄一看,心道,怎么把这妙儿给忘了! 水清荷看了一眼,道:「要不你把妙儿的红丸采了吧!她也不小了。」之前 水清荷也有此提议,但都被温玄否了,理由是妙儿还太小,其实他也只比妙儿大 上一岁。 温玄自认有承天之志,抱负远大,但可笑的是他现下却安身于一处妓馆中。 空有大才而无处施展,他是妓女之子,按律是不能参加科举的!那他就只剩下从 军一条路。可他母亲却担心他一去不归,常以性命相要挟,不准他从军,以致他 苦恼无比。 水清荷见他眉锁紧闭,知道他苦恼非常,也在多说。 温玄见因自己坏了气氛,大感抱歉,当即换了心情,笑道:「清荷姐勿忧, 温玄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正当二人说话间,妙儿更是情深难耐,仿佛有烈火噬体一般,紧紧抱着二人 。水清荷别有意味地看了温玄一眼,好像在调笑他怎么处理一般。 温玄将妙儿娇小的身子抱了过来,一口吻了过去,一双大手抚摸着她初俱规 模的巧乳,这才使得她冷静了下来。二人玩弄了一会儿,温玄一把脱下了她的亵 裤,但见腿心处,雪阜高耸,汁水潺潺,这真是不可多得的美景。温玄抓住她的 两条大腿,扭头凑向那两片粉红玉片,舌头一伸,抵在那花蒂上,当即使得妙儿 娇躯乱颤。温玄仔细品尝了一二,这小丫头平常喜爱干净,一天洗两次澡,要是 没热水了,就端个盆,拿块毛巾,找个私密地,脱了亵裤,把小屁股洗的干干净 净,一点异味也没有。 妙儿也回过神来,见温玄正抱着自己白嫩嫩的腿,一条热烘烘的舌头在自己 尿尿的地方扫来扫去,舒服极了。她差点没羞晕过去,可她又不愿那条舌头停下 来,当即把腿夹的紧紧的,脸埋在枕头上。 温玄见她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可爱极了,他双指并在那抹粉色嫩缝旁,双 指一开,但见花瓤内瑰丽斑斓。 妙儿也察觉到他做了什么,羞道:「遭了,什么都给他看去了。从今以后, 自己对他再无秘密可言了。」 温玄已是决定采了这朵小花,他将又硬了的玉杵从水清荷的美穴中拔了出来 ,引得水清荷一阵惊呼,但见其上汁水淋淋,分不清精水和花汁。他正准备找块 衣帕抹了,却见水清荷一把拉住了他,埋首胯下,含住了那条汁水淋淋的怒龙, 唇舌并用,不一会儿,便还以本来面目。 水清荷转到他身后,一只玉手扶住怒龙抵在那娇蕊处。 温玄温言道:「妙儿,我要进来了!」 妙儿埋头不语,只是哼哼了几声,温玄扶住她的双腿,轻轻抵了上去。 妙儿顿时轻轻哭喊了起来,「好疼啊!下面好像裂开了一样!」 温玄吻去她的泪珠,揉捏着她的一双巧乳,略微使了点劲,玉杵一顶,当即 破了她的红丸。 妙儿大痛,当即几乎要哭了起来。温玄连忙俯首,吻住她的小嘴,止住了她 的哭声。过了好一会,温玄问道:「还疼吗?」 妙儿道:「不怎么疼了。」她怕温玄用力过猛,又急忙道:「还是有点疼的 !」 温玄闻言,哈哈笑了一会儿,臀部轻动,慢慢插弄起来。 起初妙儿还感觉有几分不适,但随着二人情浓,妙儿逐渐感到几分爽利,仿 佛飘飘欲仙一般。她睁开眼睛,见温玄正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不由小声道:「你 这般看我做什么?」 温玄俯下,在她耳边轻轻道:「之前你经常捉弄弄我,现下我破了你处子之 身,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在那样对我。」 妙儿听了顿时羞得她无处可藏,连眼睛也不敢睁开。 温玄打定主意了要好好弄她一下,磨磨她那娇蛮性子。当即一边挺动,一边 在她耳边说些羞人的话。 「妙儿,现在感觉舒服吗?」温玄问道。 「舒服!」 「那你为什么会舒服?」 「因为、、、因为、、、」一阵阵快感袭来,每当她神志清明,准备反驳时 ,下一波的快感又再次袭来,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因为你一直拿大棒子捅我!」妙儿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娇声叱道。 「哈哈哈哈哈哈!」温玄身后的水清荷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温玄本人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他一把将妙儿扶了起来,双手穿过她 腋下,搂住她光滑白皙的玉背,与她对坐着,慢慢抽动起来。 这一姿势颇为羞人,妙儿低头便可见二人交合处,但见温玄的肉杵正在她的 玉蛤中来来去去地抽插着。她一双巧乳更是在温玄的胸膛上磨来磨去,使他颇为 受用。 温玄本就是闺房中高手,由他掌控,自然是弄妙儿屡次登顶极乐之巅。刚开 始还有一点羞涩,放不开身心,到后面来淫词艳语几乎脱口而出。 「我是谁?」温玄在她耳畔问道。 「你是小玄!」 「不!我是你玄哥哥!」温玄诱惑道。 「玄哥哥?」 「对啊!你的小妹妹只给我一个人插,我不是玄哥哥是谁?」 「对!你是妙儿的玄哥哥!」 「妙儿的小妹妹,软软嫩嫩的,插着可舒服了,妙儿的小妹妹以后只给玄哥 哥一个人插,好不好?」 「好!妙儿的小妹妹以后只给玄哥哥插!」妙儿气若游丝得说道。 温玄慢慢停了下来,妙儿的欢乐之潮也渐渐退了下来,她睁开眼睛,看着温 玄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她说了许多羞人的话。她捏着粉拳 在温玄的肩膀上捶了好几下。 「小玄你坏死了,怎么教我说这种话!」妙儿气道。 「你不说我也没办法,那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关我的事。」温玄捉弄道。 「你、你、你。」妙儿还想说些什么。冷不防温玄又动了起来,直教她有口 难言。 二人昏天黑地又弄了起来,这次温玄把在身后观战的水清荷也拉了过来。他 让水清荷仰躺在绣床上,将妙儿抱在她身上,与她相对。花蛤相逢,竞相争艳。 他跪在二人腿间,挺着肉杵插了这个又插另一个,好不热闹。 水清荷的花蛤,夭软娇绵;妙儿的花蛤,软嫩多汁;各有千秋,温玄于这两 种感觉间来回切换,好不爽利。 妙儿终究是初尝滋味,不一会儿就失了神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趴在水 清荷的身上,含着一颗肉蔻,犹如幼儿吃奶般,昏睡了过去。 等温玄射给了水清荷,也在二位丽人的一侧躺下,睡了过去。 清晨,妙儿率先醒来,见自己躺在水清荷身侧,一双小手正覆盖她的翘乳上 啊,不禁脸红,连忙伸了回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小屁股上好像有什么压着一般, 回首一看,见温玄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她身旁,一双大手正捏在自己的小屁股上。 她这才想起昨晚三人胡天黑地玩了一晚,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顿时觉得好生羞 耻。 温玄与水清荷也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由于昨晚折腾得实在太久,温玄现下一 点其它心思也没有,整理了装束,向水清荷与妙儿问了早安,便离开了。 红轩馆一处隐秘阁楼上,一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黑裙美妇,静静地从窗户处 看着温玄离开,在她身旁,有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偷偷瞟了温玄一眼。这 个黑裙美妇便是红轩馆的馆主,黑曼罗,她身边的这个少女便是她的女儿,黑兰 。 黑曼罗身份来历极为神秘,也极少见人,谁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 财来经营红轩馆。她偶尔外出,行踪不明,连温玄自幼在馆中长大,也对其人知 之甚少。 黑曼罗看了女儿一眼,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黑兰极不情愿地回了一句。 黑曼罗听她语气中似有怨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辛辛苦苦地想了那么 多法子,终于找了一个简单便捷方法助你增长修为,你怎么还不领情啊!」她继 续说道:「你今年都十七了还卡在三级门槛上,要是你十八岁前还突破不到四级 ,你就要失去上部座的身份,到那时有你哭的!」 少女也是有些害怕,她知道一旦她失去上部座的身份,沦为下部座的贱民, 到那时就真的要给人当牛做马了。可她也是有些不情愿道:「可我都和锐哥私定 终身了,我答应他要把处子之身给他的。」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黑曼罗闻言,顿时一气,道:「要不是你之前天天和方锐那小子厮混在一起 ,也不会十七岁了还是三级修为。」她骂道,「那小子也不过是有一副好皮囊,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你和他待在一起,迟早要吃苦头。」 黑曼罗背对着女儿,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来说道:「女儿看清楚刚才那小 子模样没有?不比方锐那小子差!这小子才十六岁就已经四级修为,等再过些日 子,恐怕都能突破至五级了。」 她继续说道:「你把为娘刚才教你的功法好好研磨一下,等明天我把这小子 约出来,你好好得采他一番,借此突破四级修为,等你有四级修为了,我再也不 管你了,到时你想嫁给方锐那小白脸我也同意!」 「真的吗?」少女喜道。 黑曼罗见她还是想着方锐那小子,不由气竭,却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罗敷仙子的房中,她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铜镜整理妆容。透着红光的面庞显示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以至于她现在也只身着一件红色的薄纱,那 透着春光的薄纱也难以掩抑她那诱人的肉体。她似乎想到了昨晚的无尽欢爱,那 一次次羞人的举动,她的玉手轻轻掩住了羞怯的笑声。 若论相貌,罗敷仙子可以说是绝色美人,红轩馆中那么多美人,没有一个能 有她这般动人心魄。她含笑时,有如天上神妃,庄容华贵,使人有可远观而不可 近玩之感;凄婉时,如秋水凝冰,使人恨不得掏出心肝儿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若非身世不幸,否则她也不会沦落红尘。她本名温明月,罗敷仙子乃是她的花名 。 在北塞之地,其人艳名远扬,无数富家公子散尽千金,只为能与她一夕之欢 ,可她眼界奇高,便是到了如今,也只有一个陆振荣能入她的眼中。这陆振荣非 但身家颇富,还是一名六级修为的江湖高手,更有一根坚挺的雄根,给她无尽的 欢乐。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罗敷仙子问道。 「我!小玄啊!」温玄回道。 原本准备换件衣服的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打开房门。 温玄见她一脸春光难掩,顿时知道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想到那个王八 蛋抱着他最敬爱的母亲狠狠地操弄,他就顿觉耻辱,恨不得现在找到那个陆振荣 狠狠地揍他一顿。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又产生一种无力感,他无力去 反抗他现有的命运。 罗敷仙子未能察觉到他的异常,温玄掩饰地非常好。 「快进来坐着,站在外面干什么!」罗敷仙子笑道。 温玄走了进来,随意找了一条凳子坐下。罗敷仙子也拉了条凳子紧紧地坐在 他的身旁,一双玉手在他的头上来回抚摸,仿佛在欣赏自己创造的珍品一般。温 玄清朗俊逸,英气勃勃,天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罗敷仙子遇见的男子数不胜 数,有富贵人家的公子,也有那些江湖豪客,但他们和自己儿子比起来总是差了 点什么。过了那么多年,她渐渐忘了那位恩客,夺走了她的处子之身,留给了她 一个儿子。她当时从他的衣物上拽下了一件玉佩,上面纹着一个玄字,所以给自 己的儿子取名温玄,她的思绪渐渐飘散了。 温玄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悉的香味,馥郁芬芳,久久不散。方才闻到 ,骨头就已经酥了三分。本来来之前温玄还未下定决心,但经过刚才的刺激,他 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琢磨了一下用语,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娘,我今年夏天想去从军!凭 我的本事,博个功名当是很容易的事,将来当个将军也好好孝敬您。」 罗敷仙子闻言,手上的举动顿时停了下来,她也不知如何,双眸中泛起水光 ,顿时显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温玄为人至孝,当场不知所措,搂着母亲不停地道歉,说了一堆好话这才将 她劝住。 「你是不是嫌弃为娘做这卖肉的营生,给你丢人了,还是你翅膀硬了,想抛 弃为娘,自己一个人过活。」罗敷仙子泣道。 「没有的事,娘你多想了,将来娘你要是去要饭,小玄就拿个碗跟在您后头 ,帮您吆喝。」温玄无奈道。 「一边去儿,你娘还没到要饭那地步!」罗敷仙子娇笑道。 温玄见她心情变好了,也松了一口气。 「小玄,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就指望着你过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都不知怎么活下去!那战场上凶险无比,刀剑无眼,你万一出个散失,你让我 怎么活啊!」罗敷仙子泣道。 「可是,我只要看到娘和那些家伙在一起,我就心痛如绞。况且,我总不能 一直待着这里吧!」温玄恼道。 「你娘我已经攒了些银子,等再过些日子,我赎了身子,咱们母子俩找个清 静地方过日子,到时候再给你娶个小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娘就心满意足了。」 罗敷仙子充满幻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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