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说

也讲一个梦，不过这次没有飞机沙滩和肚皮舞。
题记 1 南朝小宋元嘉年间，徐州刺史常质，镇守徐州，北魏武帝拓跋焘举兵南下，将要包围彭城（徐州）。大兵压境，战事十万火急，常质要把家中女眷撤退到建康（南京），那里有老宅和亲戚，可以暂住。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常向，已婚娶丹阳谢氏（常谢氏），一女闺中待嫁，名菲儿。菲儿自小被宠溺，能诗能文，还能琴棋，还会舞枪弄棒，老爷子发了话，菲儿不依，顶嘴：襄阳小女荀灌能替父增兵，我也要为父分忧。老爷子动怒，军令如山，哪容闺女任性。见菲儿收声，老父又细声说，不要担忧，老父在此，能保证城池和性命无虞。随即吩咐带上贴身丫头，衣物银两食物，还带上小嫂谢氏一路陪说话解闷。  挑来挑去，选中了他的帐下前尉，名叫班翎之，据说是东汉初年班氏后代，他冷静讷言，由他随女眷出发，并书信一封，转交江浦巡防侯湛，委托侯送一行人渡江。天亮立即动身吧。 大概路线是先乘马车一直南下，进入洪泽湖区，那里水网纵横，汊港密布，再乘船，舟楫平稳，无风无波。大约四天路程。
出发时日，是公元451年春夏。 2 翎之赶着马，几个女眷坐在车里，出了城门，一路向南。女人们早上还有说笑，过了晌午，太阳当头，马车颠簸，人人都没精打彩，正是女人的闲话时间，这一望便知，她们都是说话声小，笑声大。 翎之故作不知，女人私房话是不能听的。 小嫂问“兖州周家那个公子行吗”， 菲儿点头，是不错，结实的像头牛，性格还好。 “要不我找人去打听一下。盱眙的徐家公子也很帅的，高高的个子，上次他还特意到府上来，我估摸他就是来看你”  “去你的，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是父亲旧交，京口王家的公子王达，稳重实在。不过呢，还要挑挑拣拣，哈哈哈哈”。  ”你看”，女人低下了声，听不见了。翎之眼睛余光看见她小嫂往这边瞄，就知道说的是自己。这两丫头。 第一日，天色渐晚，终于找了家驿站歇息。翎之忙前忙后，为姑娘小姐搬运行李，还要喂马卸车，直到夜深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登船，可以站可以躺，女人手里拿着瓜果核仁，眉飞色舞，船上还有莲藕菱角鸡头米，女人只要嘴不歇，天下太平，管它是说话还是吃零食。 终于到了江浦，见过侯湛，呈上常质的文书，侯湛甚高兴，可是近日连雨，江水上涨，江面宽，水深流急，今晚暂在府上稍作歇息 ，明天早晨过江。 吃过午饭，翎之陪菲儿和小嫂在附近溜达，看见不远处有一道观，门匾上书全真上师。女人来了兴致，嚷嚷要去求签，进了观门，见一老道褐衣褐帽，正在打坐，长相像极了刘佩琦。菲儿和小嫂，在签筒里各拿出一签，然后递给刘先生，先生略一沉吟，拿过一张纸，只写下八个字：不疏不密，无心无纲。三人不解，先生微微一笑，今夜你们就知道了。 出了观门，菲儿突然想起来了，这位老道全真上师，是严道育的弟子，严的名声，大江南北无人不知。都是北魏太武帝禁佛，长江以北的佛寺大多破坏，现在道教盛行了。 3 翎之吹灭了油灯，倒头睡下，总算这次差事波澜不惊，没有辜负刺史大人。明天渡了江，帮她们安顿好，就要返程。 半夜里菲儿和小嫂推门进屋，点亮油灯，让仆人备好酒菜，见俩女子面如桃花，菲儿先说，这一路多亏壮士照料，今晚就略备酒水，谢谢壮士不辞劳苦。小嫂接着说：弱女远行劳顿，有幸承蒙驾马行舟，再敬一杯。翎之起身：大人吩咐，全应肝脑涂地，区区闲差，不能尽力。 一阵应酬过后，菲儿说，要不我们各自写几句话吧，明天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众人说好，只见她摊开纸笔，写道： 江汉畅廓，白鳞洄汪。缓流载鲚，不负晴光。 小嫂略顿了顿，也写到： 浅洲回溯，长赴暖阳。江游浩瀚，春戏渔郎。 翎之无法推辞，硬着头皮，也说了几句： 有意聚散，随心收张。经线不补，绳结无方。 顿时三人六眼相对无言，接着抿嘴大笑。因为他们突然明白了老道写的八个字，谜底是老道和翎之写的是网，菲儿和小嫂写的是鱼，鱼入网，天成也。 笑罢俩女子慢慢退下衣服，双手围着翎之的颈，暗香扑鼻而来，他顺手揽住俩人的腰，肌肤细嫩柔滑无骨，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腰间亦有硬物竖起。 突然，灯火耀眼，如同白昼，翎之一下惊醒，起身坐起，只见萤虫一簇，照得房间通亮。寻见桌上一张纸，点划未干，墨迹沥沥，正是在老道八个字的背面，清楚地留下三人的字迹。 很奇怪的一场梦。 4 最终，刺史常质守住了彭城，但是菲儿小嫂和翎之的以后事情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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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mic3于2020_10_13 8:35:15编辑楼主设置：谢绝布衣用户参与回复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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