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偶
关于卫生巾“偷工减料”的讨论还未过去，纸巾越做越薄的现象也开始被消费者热议。
张燕平时习惯在楼下超市买“原木纯品”的抽纸，最近看到清风旗舰店在打折，想着是必需品正好囤一点，等收到货后感觉跟平时自己用的有差别，一看产品详情页才发现是120抽，客服告诉她一抽有三张，360张就是120抽。
“没想到现在旗舰店都搞这种文字游戏，真是吃一堑长一智，真算下来也没比超市便宜多少”，张燕吐槽道。
许璐在网上看到有人反馈纸巾品牌质量不一，自己便买了不同品牌100抽的抽纸做对比，通过码尺量得洁柔231mm、 维达227mm、唯洁雅206mm、斑布245mm、雨森168mm。
图源：受访者提供
“几个品牌100抽的抽纸，长度差距最高达近80mm，重量差距能有30多克，相当于有的品牌比起别家缩水三分之一”，许璐自己实际对比后才知道，以前买抽纸也踩过不少雷。
一包纸到底能用多少抽，正在从一个生活常识向“数学”问题演化。
“一箱20包的价格，9月份只花了24.9元，过了半个月复购花了29.9元，想着双11大促可以狠薅一波羊毛，结果同样的店铺，同样的商品，现在标价59.9元，要各种凑满减活动券才能达到29.9元。”周茹有些气愤，“知道消费者都趁着大促想屯些纸故意涨价，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过新识研究所通过比价软件查询了清风、维达、洁柔、植护等大包装纸巾价格。发现一年内，这些品牌抽纸的价格基本保持在一个固定区间内，浮动差价在30%-50%，商品价格应该与店铺定价和平台折扣活动有关。
原料涨价，利润下滑，纸企日子也不好过
虽然各大纸企都表示产品规格没有变化，但生活用纸的成本增长已不是什么秘密。
今年10月，理财公司LendingTree分析称2021年以来，美国有三分之一的超市货品在尺寸或分量上有所缩减，特别是卫生纸和纸巾这类的家庭纸制品，超过60%的产品都缩水了。
比如Angel Soft卫生纸的超大卷装，从每卷429张减少到320张，直接缩水25.4%。Charmin Ultra Strong的24个超大卷纸，数量从286张缩到了242张，价格却从23.82美元涨到26.48美元，每100张卫生纸的价格飙升了31.4%。
生活用纸涨价，主要是因为原材料涨价。去年9月份针叶林木浆价格上涨了13%，阔叶林木浆上涨15%，整个三季度木浆价格更是上涨了三成，这意味着生活用纸的成本全面上涨。与此同时，棉花原料成本是木浆的两倍，一些高端绵柔纸中有棉花成分，自然也变相增加了成本。
当时太阳纸业，玖龙纸业，晨鸣纸业等多家公司都宣布价格调整，有的一个月上调了三次，银鸽纸业十月份还将生活原纸的价格上调了200元/吨，约等于涨价3%。
到了今年9月，金红叶、亚太森博、赛得利三家公司都发函将公司生活用纸原纸价格上调，其中巨头金红叶在如东、孝感、新民、遂宁、雅安基地等地，在目前基础上调涨200元/吨。
图源：金红叶官方
卓创资讯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由于原料价格上涨，纸企成本不断增加，成本累计上涨超600元/吨，但由于新增产能不断增加，供应压力持续，而总需求同比仅微幅上涨0.61%，导致成本涨幅较大情况下，生活用纸上半年的月均价较2023年年底仅上涨150元/吨。
下半年随着纸浆价格回落，新增产能继续释放，供应压力继续增加。虽然受“金九银十”影响需求转旺，但生活用纸价格仍出现跟跌，截至11月中旬，生活用纸均价跌至6091元/吨，较6月份的均价又下跌7.14%。
图源：卓创资迅
目前，四大生活用纸巨头净利均出现下滑。
财报显示，2019-2023年，恒安国际归母净利润分别为39.1亿元、45.9亿元、32.7亿元、19.3亿元、28.0亿元，虽然2023年恒安国际净利润有所增长，但始终不及2019-2021年水平。
维达国际近三年表现出增收不增利，营收增幅逐渐减少，净利润跌幅逐渐扩大。2021-2023年，维达国际营收增幅分别为13.1%、4.0%、3.9%，净利润跌幅分别为12.6%、56.8%、64.2%。
而中顺洁柔2021-2023年净利润跌幅分别为34.0%、41.5%、4.9%，2023年表现出净利润下滑速度放缓。
传统纸企集体式微的主要原因是渠道优势正在丧失，各行各业做快消品的厂商们都可以来分一杯羹。
做电商的京东做出了自己的“京造”，卖日用品的名创优品创立了自己的品牌，甚至凭借着联名和电商迅速起量。
而电商成了主要销售渠道后，纸企也只能加入做些薄利多销的买卖，于是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电商特供纸巾，还把纸巾也分了S/M/L/XL号做高毛利，靠各种1元甚至1分钱小包纸引流。
如今消费者对价格和分量越来越敏感，哪怕是饮料、泡面涨5毛都会引发热议，像纸巾这种每天都要接触的日用品“偷工减料”只会更明显。
只是不知道在卫生巾事件上发生的争议，会不会在卫生纸上再次重演。
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