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界痛失一位大師。
作者：創業家整理
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路透社等多家外媒訊息，當地時間11月28日，伯克希爾·哈撒韋（Berkshire Hathaway）在其網站上發佈公告稱，投資大師、「股神」沃倫·巴菲特的黃金搭檔，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於當日在醫院「安詳地去世」，享年99歲。
伯克希爾CEO、「股神」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在聲明中表示：「沒有查理的靈感、智慧和參與，伯克希爾不可能達到今天的地位。」
芒格出生於1924年1月1日，還有一個多月，他即將迎來自己的100歲的生日。芒格有「行走的百科全書」、「幕後智囊」、「最後的秘密武器」等稱呼。
2023年初，他的財富估計為23億美元——對許多人來說，這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數額，但比巴菲特估計超過1000億美元的深不可測的財富要小得多。
得知芒格離世的訊息，紐交所交易員塔奇曼（Peter Tuchman）感到非常意外，他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感嘆：「毫無疑問，投資界痛失一位大師。」
「芒格享年99歲高壽，度過了美好而長壽的一生。多年來，商界那些追隨他、支持他、和他一起賺錢的人，無疑都會對其離世的訊息感到悲傷。」塔奇曼進一步表示，「尤其對於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而言，是沉痛的一天，如果你看過他倆在一起，他們是一生摯友、最佳拍檔。」
在全球投資圈，芒格和巴菲特可謂是「神仙組合」。芒格比巴菲特大7歲，他們二人都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的奧馬哈長大，這裡也是伯克希爾公司的總部。
1959年，芒格父親去世，他從洛杉磯趕回老家奧馬哈。對芒格早有耳聞的巴菲特找到芒格，邀請他與自己共進晚餐。此時的巴菲特，正在家鄉打理一傢俬人投資公司，並已在投資上有了一些成就和心得，兩人一見如故，但還沒有合夥做生意的打算。
美國股市在上世紀70年代陷入狂熱，這一時期，芒格和巴菲特在投資上的表現也大相徑庭：巴菲特在自己的股票還在上漲的情況下忍痛解散了全部合夥公司，進而逃脫了那場全球股災。而芒格的公司卻沒能倖免，1973-1974年，連續兩年出現接近31%的虧損，將公司前11年一半多的盈利抹掉了。所幸的是芒格頂住了壓力，堅持持股不動，終於在1975年迎來75%的盈利反彈。
看著自己的財富坐了趟「過山車」之後，芒格意識到自己沒有必要再單打獨鬥。於是，他在1975年清算了自己的合夥公司，將資金投入到了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中。
「天上掉下個查理•芒格，打破我的撿菸頭投資舊習慣，指明新方向，設計路線圖，建立一家大而優的好企業，既有超級大規模，又有滿意高盈利。芒格和我是老鄉……我們從來沒有過一次爭吵。我們兩個意見出現分歧，芒格往往用這句話結束交談：‘巴菲特，你再好好想想，就會同意我的看法，因為你是聰明的，我是正確的。’」巴菲特曾這樣說。
芒格與巴菲特一同制定了長期投資公司的哲學。在他們的管理下，伯克希爾從一家瀕臨倒閉的紡織廠轉變成如今的投資界巨頭。從1965年到2021年，伯克希爾公司的平均年漲幅高達20.1%，幾乎是標準普爾500指數漲幅的兩倍。
芒格最後一次發聲是在11月16日播出的CNBC節目中，他對一篇質疑「股神」巴菲特內幕交易的稿件表態稱，巴菲特不可能用伯克希爾給自己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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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29日，查理·芒格首次登上播客，接受知名科技投資類播客Acquired專訪，談論了他對投資、人生和家庭等話題的觀點。這或許是他離世前，接受的最後一次公開專訪。
以下是芒格的專訪實錄，供大家學習交流：
01
關於投資
主持人：查理，上週末我在看美國橄欖球聯盟的比賽，現在似乎每個廣告都是體育博彩廣告。這對美國有好處嗎？
芒格：不，當然沒有。賽馬場和賭場對美國有好處嗎？當然沒有。它們只是非常受歡迎。
主持人：對於美國人來說，「散戶交易」就相當於是在賭博。
芒格：嗯，這就是為什麼他是有組織的，因為散戶對投資的標的公司一無所知，他們只是在價格上追漲殺跌而已。如果我管理世界，我會對短期收益徵稅，把這些投機者趕出市場。
主持人：你覺得Renaissance Technology之類的演算法驅動的交易機構怎麼樣？
芒格：演算法驅動的交易機構工作機制非常簡單。他們篩選了過去所有的資料，發現股票連續兩天收漲，接著兩天收跌，比一天跌一天漲更常見。而人性：人天生是趨勢追隨者，更喜歡短期賭博，於是他們把它自動化：第一天買入，第二天交易結束前賣出，他們日復一日地這樣做，每天中央清算機構都會說，今天結算是850萬美元，到明天就可能變成943萬美元。
他們年復一年獲得高回報的方式就是利用槓桿,讓槓桿變得越來越高——他們的交易量越來越高，獲得的利潤卻越來越小，這給了他們巨大的槓桿風險。但是我自己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你已經足夠富有，這個槓桿會讓你發瘋。
主持人：我與好市多首席財務官理查德·加蘭特交談了幾個小時，我很好奇你第一次是怎麼遇到好市多和price club（美國倉儲俱樂部連鎖店）？
芒格：羅德·希爾斯（芒格合夥人）不知怎麼認識索爾·普萊斯（price club創始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他說你必須下去見他，所以我開車去了他的商店，和索爾交談。索爾當然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是一名律師，直到39歲才開了第一家折扣店。
主持人：在price club與好市多合併之前，你有沒有投資過它？
芒格：是的，我投了，但我只是在市場上買了股票。
主持人：那你是如何最終見到Jim Senagal（Costco創始人）的呢？
芒格：Senagal邀請巴菲特成為好市多的董事，他正在尋找一個有財務聲譽的人。
主持人：作為獨立董事？
芒格：是的，巴菲特不會這麼做，他說你讓查理來做，而我能接受坐短途飛機去參加董事會，所以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
主持人：伯克希爾曾試圖成為股東或收購好市多嗎
芒格：我試著讓沃倫在法國人離開時買下他們的家樂福，但是沃倫不會這麼做，沃倫不喜歡零售業
主持人：就是不喜歡零售業嗎，沃倫最大的反對意見是什麼呢？
芒格：巴菲特害怕零售業，因為幾乎所有的零售都不復存在了，所以在他看來，這個賽道的企業要發展太難。
主持人：巴菲特在Diversified Retailing這家公司方面有過糟糕的經歷？
芒格：不，我們從Diversified Retailing這家公司中賺到了很多錢，但是我們在零售業並沒有賺到錢。事情很簡單，我們在巴爾的摩買了一家小百貨連鎖店，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競爭太激烈。我們剛簽完字後，就意識到我們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所以我們決定扭轉局面，承擔看起來愚蠢的後果，而不是直接讓它破產。我們用無契約債務的方式融資了一半，公司有了這些額外的現金經營。在那些衰退的年代，我們買了又買，所有的錢都直接投到了這些股票上，當然，最後我們讓它翻了兩番。
主持人：這成就了Blue chip，對嗎？
芒格：是的，人們不知道的是，我們買了一家小規模的儲蓄貸款公司，大概2000萬美元，當我們離開那家公司時，我們從2000萬美元的投資中提取了20多億美元的有價證券，這些證券進入了內布拉斯加州的保險公司，所以我們度過了美好的開端，這就是每個人都需要的美好的開端。
02
關於好市多Costco
主持人：在我們錄製「好市多」那集播客中，我們從伯克希爾大約10年前的一次會議上的笑話開始，沃倫講了一個關於你在飛機上被劫持的笑話：劫機者給了你最後一個請求，而你說你想就好市多的優點發表演講，你能在這裡給我們講一下嗎？
芒格：沃倫是在開玩笑，他認為我總會在一個問題上重複。但人這一輩子，沒有多少次你知道自己是對的，也許一輩子只有五、六次機會，可以做到，早期可能會嘗試2、3次。很多人都破產了，以為很容易做到。事實上，這樣的機會非常難而且很罕見。
主持人：是什麼讓你意識到，好市多是一生中為數不多的做對的時刻？
芒格：好市多確實比美國任何超市都便宜。他們是高效的大型超市，所有的停車位都是10英尺寬，而不是通常的8英尺寬，他們做得很好，他們在商店外面有很多停車位，他們還為那些不能來商店的人提供了特殊的福利，在獎勵積分方面，還有鑽石會員，一切都奏效了
主持人：以及資本輕商業模式，當我們研究它的時候，發現它的差異化特色是價格。
芒格：他們沒有投資，他們讓供應商等待直到他們拿到消費者支付的貨款。
主持人：他們在世界各地有900個倉庫，裡面裝滿了高質量的商品，沒有一個是他們的庫存
芒格：沒錯是的。
主持人：我們的理解是，price club最初在合併前上市，他們只是上市，他們沒有籌集任何資金，他們不需要任何資金。
主持人：你見過另一家擁有像Costco這種低SKU和低成本優勢的企業嗎？
芒格：有很多。洛杉磯的那家小雜貨連鎖店，蓋森兄弟，他們想要高營業額和低資本成本，他們從不為賺錢付出任何努力，也不想與任何人分享他們的收入。
03
投資建議
主持人：當你回首往事時，你知道這是一生中為數不多的幾家值得你下大賭注的偉大公司之一。作為年輕的合夥人，你對大衛和我有什麼建議？
芒格：當你買了一隻股票5年以後，你可能會慢慢融入其中，或者你對它的理解會變得更好。但當你知道自己有優勢時，你應該下大賭注，你知道你是對的！而大多數人在商學院都沒有教過這一點，這太瘋狂了，當然你必須把賭注押在最好的項目上。
主持人：你是如何培養這種信念？
芒格：你在做它的時候，你需要重新閱讀、思考和實地考察。
04
與巴菲特的關係
主持人：我們想問你，你和巴菲特有著半個世紀的美好合作關係，而我們（兩位主持人）已經有十年了。
芒格：在我們運營的早期，有很多唾手可得的果實（投資機會）。我們有點相似：我們都想保護家人安全，為我們的投資者做好工作等等，我們有相似的態度。
主持人：幾十年來它變了嗎？
芒格：不，沃倫仍然關心他的安全問題，他也關心其他任何事情，如果我們在整個過程中使用更多的槓桿，我們現在的槓桿就會是過去的三倍，而且風險也不會那麼大，但我們從來都不想出現任何一個機會來破壞我們的基本盤。
主持人：如果你使用了更多的槓桿，你認為它會讓你們的企業虧損嗎？
芒格：不，我認為我們會做得更好。情況如果發展到那裡了，如果你足夠聰明，就能解決它。誰不想擁有一家沒有庫存的企業，這就是槓桿的作用。
主持人：對，這是一個很好的觀點，因為你在第一天就欠了一群人錢。
主持人：回到合作關係的要點，大衛和我共同合作經營這個播客10年了，我們做的事情雖然與投資業務不同，但你在與沃倫合作的這50年中，做的也是一個複合業務。想請問你對我們有什麼建議，可以讓合作關係更持久？
芒格：好吧，如果你們喜歡彼此，並喜歡一起工作，這會有所幫助。但我沒有任何公式。很多長期運作良好的夥伴關係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一個人擅長一件事，另一個人擅長另一件事。
但是也會產生分歧，因為每個人都喜歡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在好市多的案例中，創始人之一的Jeff Brotman，他很聰明，但不是零售商；他和另一位創始人Jim Senagal，後來產生了分歧。他們最初想讓Brotman擔任董事長兼執行長，因為他創立了整個公司。但Senagal拒絕了，他認為「我必須當CEO」。因此，這是一次非常不幸的董事會會議，一場巨大的內部鬥爭，最後Brodman妥協了。
主持人：是在你加入董事會之後。
芒格：不，之前。
主持人：你認為你和沃倫不住在同一個城市有助於你的合夥關係持續這麼久嗎？
芒格：這可能有幫助。我們年輕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多事情要做，現在我們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它是不同的。
05
關於比特幣
主持人：我聽過你對比特幣的很多評論。我很好奇你是否對這個特定的角度有想法？這是一種在國家之間轉移資金的簡單方法，尤其是當這些國家在國內沒有穩定的價值儲存時。擁有一個不依附於國家的獨立價值儲存庫好嗎？
芒格：當然，對整個世界來說，擁有某種通用貨幣是有好處的。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英鎊是投資世界的國家貨幣，後來轉向了美元，現在仍然是美元。像中國也有著巨大的美元儲備，我們賺的錢和人們給我們的錢，我們總是把這些錢列印出來。
主持人：在這些不太幸運的國家裡，那些無法獲得美元的普通人怎麼辦？
芒格：哦，他們會的，美元在任何地方都能買到。
06
關於風險投資
主持人：我很好奇風險投資在社會中的作用，你認為風險投資在社會中的作用得到了適當的發揮嗎？
芒格：不，我覺得做得很差。我認為風險投資，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投資中投好是很困難的。一些項目突然變得火爆，你必須如此迅速地做出決定，所有人都只是在賭博。
主持人：你會怎麼設計一個完美的基金體系？
芒格：風險投資做好了，這是一個非常合法的業務。如果你想給正確的人權利並培養他們，你就要幫助他們。你知道這場遊戲的訣竅，所以你可以幫助他們做好生意，但又不會過多幹擾他們。他們會討厭你。
總的來說，在接觸過大量來自風險投資行業的人之後，企業中的人其實往往會很討厭這群人。他們不覺得風投機構是他們的合作伙伴，不覺得這群他們是在幫助自己，相反，他們認為風投只關心自己，所以他們不喜歡。」
主持人：它怎麼能以不同的方式工作呢？
芒格：在伯克希爾就不是這樣，你看我們的員工，他們知道我們不會試圖以最高的價格拋售他們，哪怕某個混蛋投資銀行家為一些糟糕的業務，給了我們20倍的市盈率，我們也不會賣掉他們。
如果這是一個我們永遠無法解決的問題業務，我們會出售；但如果這是一項體面的業務，我們就不會賣掉。這讓我們有了「堅持做有助於我們的事情」的名聲。
主持人：你認為買入並持有不僅是心態，而且是示範，這是讓投資人和管理者保持一致的關鍵嗎？
芒格：你看，很多行業都有標準的做事方式。律師有他們的標準，但是投資沒有。作為投資人，你不能通過欺騙投資者來賺錢，但很多風險投資機構就是這麼做的。世界上到處都是Goldman sax的合夥人，他們組成了私人基金，他們管理著10億美元左右的基金，他們從投資款中收取2個點甚至更多，這使他們能夠為自己帶來非常可觀的收入，但投資人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回報。
主持人：您認為是基金費用結構帶來的問題嗎？
芒格：我認為基金真的不應該收取額外的費用。關鍵是你要獲得超高的投資回報。當然，假裝你可以獲得好的回報比真的獲得它們更容易。所以它吸引了錯誤的人，那些只有資本運作思維的人。VC投資變得越來越像投行，他們只會關注要進入哪個熱門的新領域，他們不是偉大的投資者，甚至不會有任何偉大的成就。
主持人：那麼您認為基金會和有大量資本的LP們應該怎麼做？
芒格：他們已經開始這樣做了。基金會和LP已經開始告訴所有收取3+30的VC投資人，我們會支付你3+30（ 「3+30」 的費用結構 = 3%的管理費和30%的投資利潤分成），但我們會投入兩倍的資金，後面半部分你不會得到任何費用。這將使費用下降50%，這在美國各地都在發生。LP們覺得被誤導，感到惱火，而且他們在面對自己的投資人的時候會顯得很愚蠢。
07
關於Costco和零售行業
主持人：「我認為當前投資面臨的問題之一，你提到了風險資本，但我認為這在每個地方都是真實的，就是資本太多、競爭太激烈了。我們與雪茄煙蒂理論的時代相去甚遠，我們現在正處於雪茄煙蒂理論的反面時代，現在還有機會嗎？」
芒格：有人會發現一些東西。但它變得越來越難。我認為最簡單的一個案例是home depot. 他們複製Costco的模式，把它用到了家裝領域，這基本上是個好主意，想想他們這樣做賺了多少錢。
主持人：是的Bernie Marcus（Home Depot創始人）。
芒格：是的，那是好市多的直接複製品。
主持人：你認為有更多機會複製好市多嗎？
芒格：嗯，還有另一個例子是Floor and Decor，他們也是Costco的模仿者，他們僅僅在銷售模仿木質的乙烯基地板，運用的是好市多的模式，並且不斷地向其中添加各種雜項。」
主持人：不過，最終會殺死你的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芒格：如果全是地板的話會更簡單。
主持人：是的，縱向的Home Depot運作得很好，但我不知道這是否正確，因為好市多帶給消費者的吸引力之一是橫向的，這是消費者可以來的一切，他們可以開著車去採購。
芒格：Home Depot是一樣的，他們複製了所有的東西。
主持人：Bernie Marcus（Home Depot創始人）曾經拜訪過索爾·普萊斯（Priceclub創始人），他們複製了所有的東西，索爾似乎很高興和大家分享。
芒格：索爾很霸道，但他也很聰明。但像Home Depot和Costco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主持人：你為什麼認為沃爾瑪在好市多加入競爭後，就沒那麼成功了？
芒格：他們已經有了太多的想法，這是每個人的問題。他們不能接受新的想法，因為大腦被舊的想法佔據了。他們養成了不掏租金的習慣，因為他們去的小鎮土地都不值錢，所以他們的入住成本總是零，這就是他們的公式。為黃金地段買單，違背了他們的準則；而好市多專門挑富人居住的好地段，為富人服務；沃爾瑪竟然年復一年地讓他們這樣做，這是一個可怕的錯誤。
主持人：你認識山姆·沃爾頓嗎？
芒格：不，從沒見過他。我認識他其中一個兒子，他們很早就把集團分成了大約六部分，他們從來沒有繳納過太多的贈予稅。
08
關於汽車製造商和
汽車行業的未來
芒格：「看看要進入汽車行業並且取得巨大成功有多難。誰會贏，誰知道呢，整個行業因為所有這些電動汽車、所有那些鉅額的新資本需求、不同的賣車方式，以及他們還得面對這些強硬的工會，都被徹底攪亂了。所以我根本不會考慮汽車行業。」
主持人：你認為，由於電動汽車的顛覆性創新，它今天比50年前更具投資性嗎？
芒格：好吧，也許有一兩個人很擅長經營電動汽車公司，也許，但肯定沒有其他人。比亞迪是一個奇蹟，但比亞迪的創始人每週工作70個小時，他智商很高，他能做你做不到的事情，他能看完別人的汽車零件後，立刻想出如何製造它，你做不到。
主持人：查理，你投資了現代汽車。
芒格：是的，但他們也很聰明。
主持人：你的投資怎麼樣？
芒格：我虧了，但是我虧得不多，因為我很固執。我堅持等它漲到我買入的價格，然後我賣掉了它。
09
關於日本
主持人：關於伯克希爾對日本貿易公司的投資，已經有很多討論了。
芒格：嗯，但那是老派的思維方式。類似的情況，如果你像沃倫·巴菲特那樣聰明，也許一個世紀裡你能碰到兩三次這樣的機會。比如日本的利率在十年間是每年半個百分點。這些交易公司是根深蒂固的老公司。它們擁有所有這些廉價的銅礦和橡膠種植園，所以你可以借到十年後的所有資金，你可以買入股票，而這些股票有5%的股息。這樣就有了鉅額的現金流，無需投資、無需思考、什麼也不需要。你多久能做一次這樣的事？你要是能在一個世紀裡碰到一兩次就很幸運了，我們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看起來在半利率時很有吸引力，但你拿不到，但是擁有這種信用的巴菲特能做到，而你能得到它的唯一方式是非常有耐心，一次只能拿走一小塊。要拿到100億美元的投資花了很長時間，但這就像上帝打開一個寶箱，不斷往裡倒錢，那真是太容易的錢了。
主持人：有趣的是，這似乎有點矛盾，你需要伯克希爾的信用，但在伯克希爾的規模下，實際上很難找到足夠的資金來運作。」
10
關於品牌
主持人：日本貿易公司提醒我，我們最近研究了另一家公司耐吉(Nike)，這太令人驚訝了，你有看過它的股票嗎？
芒格：我當然看過，但我不喜歡時尚的公司。
主持人：過於時尚驅動？
芒格：除非達到了我願意買的價格，不然，我寧可買一家新的公司。
主持人：還有另一個品牌：路易威登。阿爾諾（路易威登集團董事長）所做的一切都很了不起，你對這家公司有什麼看法？
芒格：好吧，如果你和他們一樣優秀，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做，或者可能有三四輩子的時間來做。你可以創造另一個，但這並不容易。
主持人：愛馬仕已經是第八代了，我想現在是家族在經營它。
芒格：這非常不容易。他們每天都會開會，做出政策決定，一次選擇一個地點，這就是工作。
主持人：這絕對是有效的，你認為這些你所說的世界上最好的奢侈品公司，愛馬仕或者路易威登的持久價值是什麼？是什麼讓它們經久不衰？
芒格：他們是一個人們非常信任的品牌，但他們花了一個世紀的時間才做到。
主持人：柯克蘭是一個品牌，就像潮水是一個商標一樣，而愛馬仕是一個不同的品牌。我們花了很多時間研究這些品牌。你如何看待一個品牌的價值？
芒格：嗯，對於我們來說很難不愛品牌，因為我們足夠幸運以2000萬美元買下了See’s Candy，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收購，我們很快發現我們可以每年提價10%，沒有人在乎，我們沒有增加銷量或任何類似的東西，只是讓利潤增加。
所以這40年來，我們每年都在提價10%。這是一家非常令人滿意的公司，它不需要任何新的資本，這就是它的好處之一，很少需要新資本。當我們買下它時，它有兩個大廚房和一堆租賃店鋪，現在它有兩個大廚房和一堆租賃店鋪。嗯，查爾他是個花花公子，他的哥哥經營著公司，他的哥哥完全主導了公司。但當他去世時，查理讓他的哥哥成為他的執行官，現在他需要很多錢來支付遺產稅，他沒有這筆錢。稅款很快就要到期了，大概八個月左右，所以他們真的很想賣掉，這樣他們就能支付遺產稅。
主持人：因此，購買機會的出現只是因為這個家庭需要流動資金來支付遺產稅？
芒格：沒錯。我們之所以發現這件事，是因為Charlie C在去夏威夷的遊輪上，和一個投資顧問的客戶在一起，他也為Blue Chip Stamps工作，Blue Chip Stamps是買下它的公司，不管怎麼說，我們就是這樣發現的，我們支付了一筆費用，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支付過。
主持人：那你怎麼看，像愛馬仕這樣的品類，品牌引領價格。
芒格：我想你買到其中一個的機會太低了，我甚至都不會去看。我只相信，即使是你可能找到的東西，你也不會有機會購買。
主持人：但你是怎麼看待，其他類別中也有非常知名的品牌，比如包裝食品？
芒格：有很多專業投資者不買品牌商品，他們通常從雀巢開始，他們認為自己的表現比平均水平好兩三個百分點，但這不是一筆財富。
主持人：為什麼亨氏有定價權而卡夫芝士沒有？
芒格：關於蕃茄醬的味道，人們喜歡亨氏，所以我們可以大幅提高亨氏的價格，但是卡夫芝士，當你試著提高芝士的價格，所有人都會反抗，包括家庭主婦，他們不太在乎芝士是不是「卡夫芝士」。
主持人：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芒格：關於醬汁的味道，在韓國和其他地方也發生過這樣的事——一個中國人控制著所有的醬汁——每一種主要的醬汁，他至少控制了95%。
主持人：這是因為醬汁有一種特殊的味道，沒有人能模仿商業秘密，可口可樂也是嗎？
芒格：是的，當然。
11
關於時間的一些反事實思考
主持人：查理我很好奇，在99歲的時候，什麼是你現在相信，但是70歲的查理會不同意的呢？
芒格：「我想我知道，當我70歲的時候，知道繼續保持成功是相當困難的，但現在我知道它有多難。所有剛滿20、30歲的人，總是談論這一切多麼容易，他們開始相信自己的說法，但這一點都不容易，這非常難。」
主持人：如果你今天又回到了三四十歲，你會決定再次進入投資行業嗎？
芒格：「嗯，是的，可能是因為這更符合我的性格，但我實際上並不真正喜歡伯克希爾的生意模式。一旦我有了足夠的自己的錢，我寧願只用自己的錢來操作，這比被迫和投資銀行家打交道；被迫和投資顧問打交道；被迫和風險資本打交道要好得多，誰願意和不想要你的人打交道呢，變富有的意義就是你不需要依賴別人，你不必去做。」
主持人：查理，如果你和沃倫今天都是30歲，你認為你們會建立一個類似伯克希爾的公司嗎？
芒格：答案是否定的，我們不會。每個取得非比尋常的成功的人，都必須具備三個特點：非常聰明、非常努力以及非常幸運。
要上這個超級成功者的榜單，需要這三樣東西。你怎樣才能安排有兩三次好運呢？答案是你可以早點開始，堅持嘗試很長時間，也許你會有一兩次機會。
主持人：如果你今天重新開始，你認為保險仍然是你的工具嗎？
芒格：這取決於你的性格。保險對於某種性格的人來說是理想的，它需要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來獲得保險，獲得任何東西都需要很長時間，將任何人推開也需要很長時間，賺錢是非常難的。
主持人：我聽你說過，一旦你有足夠的財富可以自我保險，你就應該這麼做，還有什麼保險是必要的嗎？
芒格：那幾乎涵蓋了所有事情。想想世界上所有那些喝酒過多然後在地方起火或發生什麼事情時向保險公司提出鉅額索賠的人，你為什麼要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你的份額。
12
關於蘋果的投資
主持人：你是如何看待蘋果的投資的？
芒格：每個人都了解到，每個人都需要在這12家科技公司中有一些重要的參與，才能比其他人做得更好，而你至少需要其中的兩三家。如果你有這種心態，蘋果是一個合乎邏輯的候選人，你不難得出這樣的想法。
主持人：列出這個名單聽起來並不太難，比如微軟蘋果Google臉書等，但選擇一個並投入數千億美元還是。
芒格：我們沒有投入數千億。
主持人：創造數千億的價值，對我來說聽起來很難選擇，你們是如何選擇的？
芒格：我們找不到其他標的了。
主持人：是估價還是？
芒格：是的，我們在低價買入。
主持人：2015年我相信是那一年，你看不良債務，沃倫在伯克希爾致投資者的信中指出，這是一些非常好的決定，那是經典的冪律分佈，任何這些資產類別都歸結為整個職業生涯中非常有信念的好決策。
芒格：是的，我就是這麼做的。
主持人：但沒有一個資產類別能反覆使用這種策略。
芒格：不，不，那些低垂易摘的果實並沒有消失，但它確實變得非常少了。
主持人：你提到過這樣一個想法，當我們談論蘋果時，有幾家公司真的很重要。你認為這些大型科技公司是最大的贏家嗎？你認為這是自然的結果嗎？
芒格：是的，這很自然。這就是它發生的原因[笑聲]。
主持人：是什麼原因？
芒格：就是這樣，人性和競爭造成的。
主持人：我們最終會有一個結果嗎？
芒格：最終這種風險投資的瘋狂，當他們都變得愚蠢的時候，那是一個自然的結果。
主持人：我們會有一家價值2萬億美元的公司，然後下一個最大的公司是？
芒格：我不知道世界會怎麼樣，但我知道會出現。
13
關於中國
主持人：你會繼續在中國投資嗎？你對此有何看法？
芒格：我對中國的立場是：第一，中國經濟在未來20年的前景比其他任何一個排名靠前的大經濟體都要好。第二，中國的領先企業比其他任何地方的領先企業都更強大、更好。而且它們的價格更便宜，所以我自然願意在芒格投資組合中有一些中國企業，中國的風險有多大？嗯，這不是一個科學問題，但我不介意放18%左右，如果芒格家族其他成員無異議的話。
主持人：其他地緣政治方面的考慮呢，比如你在這一點上會看好台積電嗎
芒格：我不喜歡台積電這樣的企業，我更喜歡那些擁有真正一致性或自己品牌的公司，比如蘋果。
主持人：我很好奇，有哪些未提及的主要公司您認為人們研究其優點會有所收益，就像研究好市多（Costco）的優點一樣？
芒格：我只研究兩種公司。我是格雷厄姆的追隨者，如果某個東西真的很便宜，即使它是一家糟糕的公司，我也會考慮買一段時間，我偶爾也會這樣做，我已經成功地做了一兩次，但是它並不容易，「100次輕鬆賺錢」這樣的結果，幾乎是不存在的。
主持人：那另一種類型是什麼？那些人們研究起來會有所收益的公司？
芒格：當然，另一種公司是好公司，在正確的價格買入它們，整個訣竅在於在它們真正便宜的少數幾個罕見機會上買入它們。以目前的價格買入好市多，可能會有不錯的結果，但同樣，也變得更困難了。
主持人：拋開股票的前景，您如何看待這家企業未來10年的情況？
芒格：我認為它會做得相當好。
主持人：在這個領域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有什麼建議給到年輕人嗎？
芒格：我不會隨便給所有年輕人建議，我選擇合適的時機。我不想成為年輕人眼中的更大的權威，我已經是了。外面的世界變得越來越難，到處都是胡說八道和瘋狂的人，年輕人越來越難了。
主持人：那麼有吸引力的機會還有嗎？聽起來好像整個世界的一切都定價過高了？
芒格：差不多吧，當然可能。這不僅可能，而且很有可能，實際上已經發生了。
主持人：如果我們有這麼多的資本卻如此少的機會，世界是怎麼變得如此富有的？
芒格：這是事物的本質。看看生物學，它產生了像我們這樣高度進化的生物，可以坐下來智慧地討論所有這些主題，但它是通過在數十萬年的殘酷競爭中消滅所有其他生物來實現的。換句話說，這個系統就是對聰明人友好，而對那些失敗者來說是有點不愉快的。
主持人：所以在過去的100年中，我們殘酷地將所有價值從勞動轉移到資本，現在所有的資本都在競爭一小部分機會。
芒格：資本從來不那麼容易，如果你回顧很久以前，只是在那時候比現在容易而已。
主持人：如果它繼續變得更難，自然的結果是你會有…?
芒格：是的，某種不愉快的爆發，天知道在我們現代民主制度下，一個不愉快的爆發之後會發生什麼。你可能會變得像歐洲那樣。
主持人：有一種說法是：世界似乎缺乏好的想法來匹配那些尋找好想法的資本，這種看法太悲觀了嗎？
芒格：這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徹底明白這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並且現在更難的是，你還要處理與你打交道的人，因為你想要的是一個好名聲，而不是被貼上「壞人」的標籤。
主持人：你並不是說以後沒有任何機會了，你只是說期望值低，財富變少了，對嗎？
芒格：是的。現在它的美妙之處在於：你只需要致富一次，你不需要爬四次同一座山，只需要爬一次就行。
主持人：這就是辯證哲學，你必須對偉大的機會保持耐心，但當他們到來，你必須識別並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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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好市多更多討論
主持人：所以好市多一直想問你的一個問題是，低偏斜數量和高庫存週轉率的所有拼圖，有這麼多東西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芒格：是的，這很明顯。
主持人：但是，如果它們如此明顯，為什麼沒有其他人能成功呢？
芒格：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很好的執行力。你真的必須開始做這件事，然後在40年的時間裡，每週每天都帶著熱情去做，這不是那麼容易。
主持人：所以你認為成功是商業模式和文化的魔力？
芒格：是的，文化加上模式，而且40年來非常可靠、勤奮、堅定的執行力。
主持人：剛剛我們談到番茄醬的故事，你可以把價格提高3%，沒有人會注意到，但如果你做對了，生意也會受到影響嗎？
芒格：我想說，核心準則是「不要抬高市場」，相反，要把它壓低，永遠保持在那裡。
主持人：這就引出了熱狗的聲音，當克雷格接任執行長時，他確實試圖提高熱狗的。
價格，這是真的嗎？
芒格：我不知道我沒有和他談過那個話題。
主持人：吉姆阻止了他。
芒格：我相信吉姆一定會成功的。
主持人：董事會並沒有就此進行討論，對嗎？
芒格：沒有，那兩個人不會認為討論熱狗的價格是董事會的事。
主持人：好市多讓我著迷的一點是，他們似乎每年只能增長10%，因為他們沒有資金限制，如果他們免費使用，再多的錢也無濟於事。
芒格：我來告訴你，一年開太多店很難，新店、新經理、新政治，這很難，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和落實，所以他們不想做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事情。
主持人：關於開店，你早些時候提到中國，好市多在中國經營是20年前的事嗎？
芒格：那時，他們試圖在中國開第一家店，第一家店有人想要3萬美元的進場費，但他們就是不肯付錢，這給Jim Segenal留下了很壞的印象，他甚至在此後的30年裡都不願意去中國談。
主持人：最後是怎麼改變想法的呢？
芒格：最後董事會開始發出足夠的噪音，所以。
主持人：你開始煽動？董事會里誰會對中國市場感到興奮？
芒格：是的，誰知道呢。
主持人：我發現好市多有一點很吸引人，那就是儘管他們的價格很低，但他們的消費者卻很富有。
芒格：是的，他們一直想幫有錢人省錢。
主持人：他的消費者不僅僅是最富有的客戶，而是最聰明的富有客戶，甚至是最挑剔的富有客戶。關於好市多之外的一些話題，你在今年的《每日郵報》年會上也提到說：「年輕人知道規則，而老年人知道例外」。
芒格：是的，這是彼得的一句老話。
主持人：哦，那是彼得·考夫曼嗎？
芒格：是的。
主持人：你發現哪些例外情況最有用？
芒格：好吧，以好市多的熱狗為例，這是一個例外。以前超市都會想辦法提高熱狗的價格，但他們只是不這麼做。人們帶著他們的孩子進來。他們有他們知道他們有值得額外花錢的東西，他們只是不破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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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比亞迪
主持人：一件我從未完全理解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比亞迪的忠實粉絲，比亞迪當然是製造電池和電動汽車的中國公司。
芒格：我可能是比亞迪的忠實粉絲，但當他們在賽道上蹣跚前行時，我的帽子就像懸在半空中。他們讓我感到緊張，太激進了。
主持人：這種做法危險嗎？
芒格：這就是讓我在雄鹿隊感到緊張的原因。
主持人：那麼，你認為公司應該努力以低於其能力的速度增長才能更持久嗎？
芒格：如果這會讓企業更安全，你當然會這麼做。但好市多，他們也做了一些極端的事情，比如熱狗，這是一個加分項，他們聰明地不在一兩件事上改變自己的方式。
主持人：這裡似乎有一個矛盾，一方面是好市多，它不是一家快速發展的公司，而另一面是比亞迪，他們發展得很瘋狂。
芒格：今年，比亞迪售出了至少250萬輛汽車，其中大多數是電動汽車，這是聞所未聞的，它們賣得比奔馳還多，比任何人都多。但他們也遇到了很多可怕的麻煩，犯了很多錯。然而，他們很幸運，他們在電動汽車行業的前沿。他們比任何人跑得都快，他們的雲輦技術，沒有人做過，如果你的車爆胎了，你可以依靠其他三個輪子跑上100英里之類的。
主持人：是不是會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多零部件，所以經濟性更好？
芒格：是的，它更簡單。
主持人：你以前有過這樣的投資嗎？我想你已經投資了2.7億美元，現在價值80億美元？
芒格：很少有人有這樣的投資，那是一種風險投資類型的投資。當我們買入時，它恰好是一家流通性不強的上市公司，而不是一家風險投資類型的公司。但那是一次風險投資類型的操作，他們只是把腳狠狠地踩到了油門上，全力以赴地玩了一把。
順便說一下，我曾試圖說服王傳福（比亞迪創始人）不要進入汽車行業。他們打算買下一家破產的汽車公司，進入汽車行業。我說那對你來說是個墳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但他根本沒理我們，繼續他的計劃。
主持人：當他告訴你這個計劃時，你已經投資了嗎？
芒格：是的，是的。儘管犯了巨大的錯誤，但最終還是非常成功。他們早期的經銷商建設系統幾乎讓他們破產。
主持人：比亞迪是什麼吸引了你？
芒格：那傢伙是個天才。他是工程博士學位，他看著別人的汽車零件，就能想出如何製造出那該死的東西。他早上看看，下午看看，然後就造出來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是一個天生的工程師，是一個成熟型的生產主管，他在很多方面都很在行。他們已經解決了這些電動汽車、電機、加速和斷裂等方面的所有問題。
主持人：你怎麼看待他和特斯拉的伊隆馬斯克的區別？
芒格：王傳福是一個狂熱的人，他知道如何用手製造東西，他更接近於本質。換句話說，比亞迪的那個人比馬斯克更擅長實際製造東西。即使你在某些方面像馬斯克一樣是個天才，但總有一些比亞迪會出現，並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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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人生
主持人：查理，明年1月1日你就100歲了，這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你有什麼計劃嗎？
芒格：我會舉辦一個派對。
主持人：派對在哪裡舉行？
芒格：在加州俱樂部，但我已經把酒店滿房了，再也擠不進去一個人
主持人：現在有什麼事情能吸引你，有什麼樂趣？
芒格：基本上所有事情都很有趣，即使政治不怎麼樣，也挺有趣的。
主持人：回顧你和沃倫在一起的時光，你們最快樂的是什麼時候？
芒格：一路上差不多都很開心，我們現在也很開心。
主持人：有沒有一個特殊時期，你特別懷念，感覺像是美好的舊時光？
芒格：我記得我們所謂的好日子，是一起渡過難關。
主持人：啊，所羅門兄弟（華爾街著名投資銀行）。
芒格：是的，我們在所羅門兄弟的項目上面臨很多緊迫的問題，我們差點兒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主持人：可能不僅僅是損失，還有很多其他問題。實際上，在我們播客中審視伯克希爾哈撒韋時，我們的結論是在所羅門兄弟的期間整個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品牌和未來都處於風險之中。你同意這個觀點嗎？
芒格：沒那麼嚴重，我們會存活下來的。
主持人：如果你讓在所羅門的所有投資歸零。
芒格：我們會一筆勾銷，然後繼續前進。
主持人：你認為你們最輝煌的時刻是什麼時候？
芒格：我們喜歡回憶那些瀕臨失敗的時刻，我們面臨真正可怕的問題。我們在「布法羅晚報」上遇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主持人：啊，布法羅晚報。
芒格：是的，那個城市有兩家報紙，我們收購了「奧馬哈太陽報」，這引發了一場戰爭，另一家報紙破產了，我們可能會因此得到很多負面宣傳。
主持人：那時你們兩個都還很年輕，很有企業精神。你們還不是現在的沃倫和查理。
芒格：是的，我們不是。但我非常積極地想要「奧馬哈太陽報」。
主持人：那時候報紙生意為什麼那麼吸引人？
芒格：那是座金礦。
主持人：特別是「布法羅晚報」和「奧馬哈太陽報」的佈局是為了爭取本地壟斷權，成為城裡的主角，而報紙可以做到這一點。幾十年來報紙的利潤率都在50%到60%的範圍內，對吧？
芒格：不，只有小報社是這樣，大報社少一些。
主持人：我剛剛說EBITDA，實際上應該是現金流利潤率。你現在還是像過去那樣認為EBITDA（投資中使用的一個概念）是一個罪惡的概念嗎？
芒格：是的，我認為如果你有一家大型卡車公司，從收益中剔除卡車的折舊，你就在撒謊。
主持人：你親眼看到它隨著約翰·馬龍（美國有線電視和媒體巨頭）和Tele-Communications Inc.以及自由傳媒的崛起而崛起，當EBITDA作為一個概念被髮明時，你怎麼想的？
芒格：我從來不喜歡約翰·馬龍極端的操縱。我不想被認為是像約翰·馬龍那樣的操縱者。他支付的所得稅比任何人都少，他把一切都推到了極致。
主持人：在很多方面，EBITDA是那個時代的社區調整收益，你對社區調整收益這個概念熟悉嗎？
芒格：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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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偉大的公司
主持人：最後一個問題來結束，你認為你見過的最偉大的公司集合是什麼，無論是你擁有的還是你沒有擁有的？
芒格：我認為有很多偉大的公司。通用是一家偉大的公司，在它的全盛時期；它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衰退。
主持人：你怎麼看待預測性？回想你們最開始投資時，你們說有那麼一些公司10年後的表現還是一樣好，那未來呢，你覺得這樣的企業數量是會更多還是更少？
芒格：我認為大多數地方，他們的未來都有很多變化和威脅。
主持人：你認為50年前大多數地方也有很多變化和威脅嗎？
芒格：有所不同，伯克希爾有很多我所說的專業工業公司。我們有很多公司因為存在已久，它們在所做的事情上非常擅長，有良好的聲譽和高價值等等，因此相對來說不那麼容易受到激烈競爭的影響。
主持人：今天除了伯克希爾和好市多，你認為你看到的哪些企業，你可以自信地說10年後，它的業務還會像今天一樣好？
芒格：我認為有很多公司表現得相當好，但你不能自信地說將來會發生什麼，因為可能會出現一些壞傢伙，他只想推動一切並做好公關，根本不關心業務做得怎麼樣，那結果就會有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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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家庭
主持人：查理，我有一個關於個人的問題想問你，David有一個兩歲的孩子，我下個月就要有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了。你對我們建立家庭有什麼建議？
芒格：當然，你必須和每個人相處融洽，你要在他們困難時幫助他們，他們也會幫助你，諸如此類。但我認為這並不像看上去那麼難。我認為美國有一半的婚姻都相當成功，即使兩個人不得不和別人結婚，結果也會一樣好。
主持人：你之前說過，擁有一位偉大的伴侶的最佳方式是配得上他們。
芒格：是的，當然。
主持人：只要雙方都這麼認為，那就是成功的秘訣。
芒格：當然，你必須在像孩子教育這樣的事情上信任你的配偶。
主持人：查理，這次談話將對很多人有所幫助，他們將從你的智慧中受益匪淺，學到很多東西。
芒格：你知道，如果你停下來想一想，這並不是那麼簡單。對於普通人來說，想要自我推銷成為某種投資顧問，他只是認為自己對一切都瞭如指掌，知道如何管理聯邦儲備之類的事情，但我們不是這樣的。
主持人：我們有機會與那些建立了偉大事業的人交談，他們每一個人都說這是非常困難的，建立偉大的東西是如此困難，非常感謝你查理，和我們一起做了這一期節目。
芒格：這也是我的榮幸。你們會過上有趣的生活，你們會做得很好，但這並不容易，祝你們好運！
參考資料：
股神搭檔、投資大師查理·芒格去世，享年99歲
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5466856
全文版！99歲芒格談人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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