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夕,很多海外游子都会回国探亲扫墓,来自山东的留美博士赵庆香和丈夫魏斌来说已经5年没有回家了,他们想趁着假期也回国探亲访友。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们最后一次回国。
2002年3月26日,山东烟台市贾庄子村警方接到一个很平静的报警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位男性,用很平静的语气告知警方自己已经杀了人,接警之后警方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只看到一位老者目光呆滞的坐在门口,浑身的血迹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警方锁定了凶手,然而当警方进到家里时,看到两位死者面目全非的躺在床上不禁一哆嗦。
这是什么样的仇恨才会让眼前这位凶手下此毒手,用斧头连续砍了30多处,面部几乎已经被砍得无法辨认。
坐在门口的老者看到警察到来,马上主动走上前来自首,这位老者名叫赵玉令(老赵),受害人是他的女儿和女婿,也就是最近刚从美国回来探亲访友的留美博士赵庆香和丈夫魏斌。
老父亲为什么会痛下杀手?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投资女儿读书机会
出生在山东烟台市贾庄子的赵庆香是家里的长女,从小就知道父亲对弟弟的疼爱多过自己,加上弟弟因为脑膜炎落下了癫痫病,更是掌中宝。但是每当自己考到好的分数后,家人的“温暖”让她意识到也许“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应该是自己的出路。
于是她拼了命读书,当收到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满怀希望,然而父亲这时候却突然给她的人生做决定,送她去南方工厂打工补贴家用。幸运的是同村有见识的人劝住了父亲,听到孩子上了大学国家会分配金饭碗,比打工强的老赵好似获得了新的“投资秘籍”,决定赌一把,把送女儿去上高中继续深(投)造(资)。
而赵庆香则是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每次考试第一的成绩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努力地想试图改变父亲的想法,改变命运。因为学习好,赵家大女儿成为村里的榜样,最后不负众望进入南开大学化学系,成为全村唯一的大学生,也开始成为父亲口中炫耀的资本。
渐渐地让赵庆香以为父亲变了,直到大学毕业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能继续学习只不过是父亲的一种投资,自己的未来也不过是家里的摇钱树。
大学期间,赵庆香不仅要自己负担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连家里的开销还需要她一点点从课后兼职挣的钱里省出来,父亲没有感激,反而总是催促,大学同寝室的同学都感觉到她的家是她每天打几份工都填不完的无底洞。
大学毕业,赵庆香希望可以继续深造读研,因为她深知学习是自己唯一可以逃离家一种方式,更因为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魏斌,就像是开了一扇不一样的窗,她从魏斌的交流中知道生活还应该有其他的方式,但是这好像触了老赵的底线,他暴跳如雷,用儿子医药费生活费来要挟赵庆香。
为了继续读书,赵庆香选择继续边读边工作,给家里邮寄钱。
逃离吸血鬼父亲
知道赵庆香的善良,也知道她的不容易,魏斌一直都很包容和支持她,也会和她交流很多学习经验,如何申请奖学金等。随着感情的深厚,他们选择步入婚姻殿堂,得知女儿在毕业之前就已经申请了美国读博士的全额奖学金,计划完婚后就去美国继续深造,吸血鬼父亲不仅没有准备任何的陪嫁,想方设法要彩礼,最后还绞尽脑汁用不出席婚礼的形式来抗争自己的不满。
赵庆香知道传统思想的父亲阻碍自己结婚不过是害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家里的钱没有着落了。善良的赵庆香遇上了通情达理的公婆,不仅帮助他们承担了婚礼的全部费用,还不干预她继续经济上支持娘家的想法,同时也给他们准备了2.2万元作为去美国落脚的盘缠。
逃离了国内的原生家庭,赵庆香依旧在美国边读书边打工来补贴家用,可是微薄的奖学金和打工工资很难支持他们俩生活,同时赵庆香还要负担她的娘家。更艰难是,他们的儿子也意外到来了,在经济最窘迫的时候,孩子成为两人继续奋斗的力量。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就在俩人如此艰难的时候,娘家的父亲是变着花样地催女儿寄钱回家,而国内的公婆知道后第一时间给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为了不让夫妻俩耽误博士攻读的学习,老两口主动将孙子接回国照顾。
父亲痛下杀手
2002年3月18日,赵庆香夫妇回国,为感谢公婆多年来一直默默支持着两人的生活和学习,刚刚手头宽裕的他们打算从积蓄中拿出了1万美金给二老,以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情。为了让老两口没有心理负担,赵庆香夫妇还特意说是给儿子的抚养费。也因为这1万美金成为悲剧的导火索。
就这样老两口安心地收了下来。之后赵庆香夫妇又启程去了山东的赵家看望赵庆香的父亲。
原本以为一家人多年不见团圆温馨的画面,却不知笑脸相迎的父亲期待女儿回来其实另有打算。因为家里很多的经历来源基本都是姐姐赵庆香承担,从家里翻新盖房,到弟弟的医药费都是赵庆香给家里寄钱,即使在美国那么艰难的那几年,她依旧没有给家里断过,但是这些年因为弟弟的病情导致家里不仅没有存款还欠有外债八千多,所以着急的老父亲看到女儿的归来,好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迫不及待开口问要8万元,不行3000美金让应个急也行。
听到那么大的数字,让赵庆香夫妇一脸震惊,于是夫妇俩询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多钱?这不问还没有什么,一问父亲就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表示,弟弟要结婚,女方表示要在县城买套房,现在女儿已经开始在美国的大企业上班,所以这笔钱必须是姐姐来给。
老父亲的话里话外没有体谅到女儿在国外求学找工作的不容易,对女儿在海外求学期间的拮据和紧迫也没有只言片语的关心,更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女儿考虑,一味想让女儿快点给钱让儿子结婚。
想到家里的房子刚刚翻修好,再买房太浪费,况且现在他们夫妇俩也拿不出那么多,于是就直接拿出1600美金,告诉父亲现在自己只有这么多作为贴补家用。面对一味索取的岳父,想到自己小家庭这些年来的各种生活不易,女婿魏斌终于不再忍耐,把这些年各种艰难和不易一同发泄出来,话语间岳父却听到了话外的重点,他们刚刚给了一万美金给公婆。
这还了得,一场争论过后,午休时间,越想越生气的老赵,想到以前女儿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多半是给女婿挑唆的,狂怒冲冠的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嘴里嚎叫着“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你了,我们过不好,谁都别想好过了!”
手里拿起斧头直接冲进赵庆香的房间,对着还在睡梦中的女儿女婿,一顿狂砍……
之后就如文章开头的一样,发泄怒火后老赵报警自首。
被逮捕后的老赵并没有过多地自责和后悔,反而觉得自己的行为是理所当然。他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已经给女儿和女婿机会了,从让女儿拿钱开始,软硬皆施,还让妻子徐桂欣也前去做工作,所以他认为是女儿和女婿逼他走上绝路。
在面对警方的质问时,老赵对自己杀害女儿和女性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依旧不后悔,在他眼中女儿就是一个白眼狼,该杀。
然而事实是父亲的口中,女儿一直是工具人的存在。在外人看来,一直夸耀女儿好的父亲其实是严重的重男轻女,明面上视女儿为骄傲,实际上是打着算盘想要掏空女儿,榨干女儿。
写在最后
一种白米,养百种人。可笑的是,在老赵被判决死刑后,弟弟赵庆泉和其舅舅提出了上诉,因为当初赵庆香留下了1万美元作为抚养金,他们认为这是遗产,要求分割,当然最终法院驳回了他们的诉求。
赵庆香的悲剧犹如电视剧里樊胜美的愚孝,父亲腐朽传统思想观念里子女都应当是自己的附属品,需要按照自己的思维和认知来办事才算是对自己的孝顺,加上重男轻女的陈腐思想,在老赵的心理一直认为女儿就是要帮助儿子,女儿有前途了就是理所应当要帮助家里,忤逆父亲,挑战权威是不被允许在赵家发生的。却不知,女儿也是需要被关爱,需要被尊重的那个,而心都偏到太平洋到老赵估计后半生都不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