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过自得琴社的视频,一定难以忘怀那份“惊艳”。
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徐徐展开:乐师们身着古代服饰,或弹琵琶,或抚古琴,或吹竹笛,巧妙地营造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自得琴社,由朱里钺与小伙伴们创立于2014年,如今已成为国内最独树一帜的国风乐团之一。这个专注于国风音乐和视频演出的内容创作团队,汇聚了多位才华横溢的青年民乐演奏家,他们能够独立完成从创作、编曲、录音到摄制及后期制作的全流程。
今年是自得琴社成立的第十年,十年不短,从初创到成名,再到“文化出圈”“文化出海”,自得琴社在线上拥有了数百万观众 ,作品总播放量超3亿;线下,自得琴社足迹遍布32座海内外城市,举办了68场音乐会,演出时长超5千分钟,观看人数超8万人次。世界各地的人们通过自得琴社的视频,体验到了中国传统音乐的现代魅力和中国文化的深厚底蕴。
11月28日,朱里钺作客思想湃×别克GL8 PHEV,讲述他们如何在“出圈”的这条路上,步履不停。
“自得”琴缘:从理工男到古琴人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学理工科的,从小受到的教育熏陶就是所谓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最后选择了计算机专业。可能是因为缺少什么就特别喜欢什么,我对文艺特别仰慕。 我们家的音乐氛围不是特别浓,但是小时候做功课的时候收音机一直是开着的,古今中外的音乐都会放。我就想这辈子一定要学一个乐器,能够自由表达情感,那一定非常幸福。已经到了年纪挺大的时候,古琴入选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大概是第二批的名单,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也引起了我的关注,正好上海开始有一些古琴馆了,我就去报名学习。 学古琴学了大概两年,越到后面,一块学习的同学就越少,不断有人中途退出,到最后可能你要凑一个小班上课都困难,再加上那个时候教我们的古琴老师也失联了,不知道是隐居了还是去做其他事情了,学到七八级就中断了。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寻找,能不能再找到一个水平相当的人让我继续学下去。 在一次很普通的大家一起弹琴交流的活动里,我们叫雅集,认识了现在的合作伙伴唐彬、蔡珊,那时候就觉得他们弹得非常好。他们那时也可以称为“沪漂”,在上海没有很固定的工作,我希望他们能一直留在上海,可以一起玩耍、向他们讨教,就开始向其他场馆推荐他们,但是没人识货。到了2014年,我决定,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场馆,不如我们自己开一个琴社。 这就是自得琴社的由来,你要开一个琴社,总归要起一个名字,起名字就像给孩子起名字,总归是比较慎重的,当时我就希望第一能够起得简单、朗朗上口,也不要有生僻字,这样容易让大家口口相传。第二是相对来说内涵比较丰富一点,可以从多角度去解读,这个意思本身还是要比较健康、正向,想到最后就起了“自得”这个名字,就像我们现在经常用的一个闲章,叫天真自得,我觉得一个人发现美、欣赏美的能力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我们没办法通过外界去把它再重新灌输给一个人,只能让他自发地回归到这样天真的状态,所以我们就起名字叫“自得”。
“自得”破茧:从讽刺到颂美
刚开始的时候,自得琴社实际上只有两三个人,就在新天地附近的一个老弄堂,叫梅兰坊,跟朋友共享了半间房。刚开始,人比较少,成本比较低,所以也没太当回事,就是比较佛系地在那边存在着。过了半年以后,唐彬的师弟、师妹白无瑕、殷屹楠加入了,再过了一段时间叶力嘉也加入了,一下子有四个老师,有四张嘴要养活。基于这样一个动机,我们就在当时的互联网上发布一些作品。
那个时候收过一些在其他不太合格的老师那边学习过的人,到我们这里来回炉重新再练基本功,所以那个时候我开玩笑说我们这里就像一个“诊所”,我们要把别人可能教坏的,再重新恢复过来。因为这个灵感,创作了一系列讽刺视频,揭露古琴圈里不太尽如人意的现象。
后来我们意识到,如果只是一味讽刺或揭露,可能会让我们的道路越走越窄。与其揭露丑的,不如我们把我们对美的理解展现出来。换了这个思路以后,我们就尽量做一些我们理解中比较美的视频。经过一年多的探索和磨合,最终我们想到用中国古代的复原装束跟民乐相结合,做了第一次的尝试,就是《空山鸟语》。
当时的确没有想到做出来以后那么受大家欢迎,一下子有了100万的播放量,观众的留言、点评非常踊跃,也给了我们很大的肯定和鼓励,后续我们就是沿着这么一个方向在逐步做优化,最后形成了视频现在的风格。
“自得”创新:玩转跨界无限制
其实整个自得琴社真正音乐专业出身的人并不多,我们大部分成员都是“半路出家”。像我是学计算机的,我们的艺术总监唐彬是学广告与摄影专业的,他还拍过电影,白无瑕是学历史的,殷屹楠是学中医药的,叶力嘉是学营养学的。当然,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起码从青少年开始就长期学习古琴或者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他们同时也是生活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交融的时代中的普通青年,当他们有机会做自我表达的时候,创作出来的内容和作品本身在文化上就会有相对比较自然的融合性。当然,可能还有一点是因为大家都不是科班出身的,专业上的条条框框、包袱没有那么重。
就拿我们一年多前根据《哈利·波特》的海德薇变奏曲做的《魔法醒醒》来说,我们就在服饰方面做了大量的设计。不仅配色更加考究,而且运用服饰来传达一些更深层次的信息。例如,左边乐手穿的是红色和黄色相间的唐代服饰,这种服饰称为间色裙,其实这是我们在暗示霍格沃茨学院里面的格兰芬多学院,它们的标志色是红色和黄色。右面乐手穿绿色的衣服代表的是斯莱特林学院。右边两个女孩做的发型则暗指魁地奇球赛的球门。
今年年初,我们跟SMG、英国版权方合作,对剧院魅影主题曲做了民乐改编,大家也都挺满意这个改编效果的。
自得琴社搞创作的小伙伴们本身就生活在一个文化融合的时代,中国传统的喜欢,国外优秀的文化元素也喜欢,把喜欢的东西放在一起,对于他们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东西。当然,能够和当代年轻人喜爱的元素结合在一起,肯定更有利于民乐元素的传播。
“自得”童心:民乐传承的纯真之旅
我们曾经在鼠年的时候做过哆啦A梦的民乐改编,这首曲子虽然并非专为儿童设计,但在巡演中我们经常看到父母带着孩子前来观看,他们特别开心,我在后排可以看到他们的小脑袋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动。包括我们还有一些像葡萄仙子之类比较活跃的曲子,小朋友都很喜欢。我是学计算机的,在我学习计算机的时候,邓小平说过一句话叫“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我觉得民乐或者传统文化也是这样的,可以从娃娃抓起。后续我们希望与专业儿童艺术的团队合作,包括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有非常经典系列的动画和动画的配乐,能够运用的元素蛮多的,上海也有像中国福利会和小荧星这样优秀的儿童团体,我们可以一起去做一些面向青少年或者儿童宣传中国传统民乐或者传统文化的内容,一定能够创造出很好的作品。这是我明年比较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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